白古麗絕望道:“五位小琴師真有本領合曲麼?看來這琵琶是送不出去了!”
“嗤嗤……”
李世民暗想:“若不承諾,就顯得我方未戰先怕,如果承諾,就不成再派小樂伎,不然哪有機遇勝出?但大樂工當中,除了白明達和斐神符,誰可出戰?萬一輸了,不但喪失顏麵、賠了公主,更會引發眾國仿效,都以奇招怪藝來應戰!”
他從小住在邊疆,對西域樂曲本來就非常熟諳,一旦跟上了琴音,便如附骨之蛆般,不管白古麗如何飛騰迭起、委宛盤曲,再也甩脫不掉。
世人不由留上了心,但是一旦專注聆聽,就似被勾了魂般,心機垂垂寥寂淒然,隻想追循著它的音韻,沉浸此中。
就在大唐君臣泄氣之際,俄然一縷縹緲琴音緩緩鑽入樂曲當中,節拍頗能相合,樂律卻降落絕咽,與這歡樂景象並分歧適,但在滿天熱烈當中,始終悠然自如、緩緩不斷,彷彿它纔是主音,其他聲音隻是烘托,又似輕撫民氣深處,其他聲音隻是塵凡騷動。
半晌間,全部廣場已滿盈著喜慶熱烈的氛圍,這場慶祝太子的曲宴越豐富富麗,大唐君臣的神采就越暗淡無光:“平常琴師隻能用一片鐵撥子操琴,這女子竟有十指挾數撥、萬音齊彈的奇技,再加上那絕世好琴,難怪那利敢誇下海口,莫說是小樂童,就算是我朝名師也冇法比擬!”
白古麗道:“多謝皇後殿下美言。”
又對李世民躬身道:“敝主盛情至誠,實願以天下第一琴獻給天可汗,但這琴終究若不肯認主,臣也不敢失禮,已經彆的籌辦葡萄酒數百石和龜茲錦數十匹,那也是敝國名產,還望天可汗不嫌棄,能允準求親一事。”
長孫皇後淺笑道:“公然是貌美如花朵。”
下一刹時,卻又緩慢墜跌,似天樂飄下人間。
那利低斥道:“不成胡說!”
稱心目光深深凝睇著台前的太子,並不在乎周遭統統,左手按弦細緻、奇妙攏撚,右手剛毅有力、撥若風雨,使小弦切切呢喃、大弦淒淒如雨,構成新奇迷魅的曲韻,彷彿在滂湃夜雨當中,對戀人傾訴心語。
沈棄明白李世民所想,低聲道:“父皇不如派出小樂伎應戰,倘若輸了,就當作熱烈一場,也無損我朝威風,如有人可撐至最後,大要看似平局,實在已然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