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使節不由麵麵相覷,暗想:“她一人想應戰大唐多位琴師?真是好大的口氣啊!這意義是就算有人跟到最後一個音階,也隻是平局罷了,並非是賽過了她,大唐如何比都已失了麵子!”
白古麗想不到一個小樂童竟有如此技藝,心中焦急,按弦的手也插手了攏、撚、推、帶、打等各式技能,頓時候曲韻起伏跌宕、節拍豪放曠達,跟著一個詭譎的高轉,就把樂曲推到飛騰,如龍鳳衝升九霄。
李世民氣想:“龜茲管絃伎樂特善諸國,第一琴師雖是個小娘子,也不成小覷,恰好我朝兩位絲絃大師——白明達是龜茲人,斐神符是疏勒人,派他們出去隻會被嘲笑我朝無人才,不但樂器、樂曲傳承自龜茲,連琴師也是……龜茲是有備而來,這白古麗絕對不簡樸,要如何才氣博得她心折口服?”
大唐琴師何止千百,能入宮者,更是一等一的妙手,怎會輸給一名龜茲女子?
長孫皇後淺笑道:“公然是貌美如花朵。”
這番泱泱大風的答覆,將龜茲下邦職位點得一清二楚,令世人悄悄佩服,李世民目光轉向女子,問道:“想必這位便是龜茲第一琴師了?”
白古麗絕望道:“五位小琴師真有本領合曲麼?看來這琵琶是送不出去了!”
此時五名小樂伎已然出場,排坐在白古麗劈麵。四名龜茲舞伎頭綁紅巾,身著紅衣白布褲,足穿帑烏皮鞋,也已站在場中心。白古麗嬌聲道:“奴家就為各位獻上這曲《蘇幕遮》了。”
沈棄明白李世民所想,低聲道:“父皇不如派出小樂伎應戰,倘若輸了,就當作熱烈一場,也無損我朝威風,如有人可撐至最後,大要看似平局,實在已然勝了!”
此話一出,其他使節不由起了騷動。
祿東讚得沈棄指導,決定按兵不動,苯教大師郎協勒波卻站了起來,施禮道:“敝國鬆讚乾布讚普也想求娶公主。”
下一刹時,卻又緩慢墜跌,似天樂飄下人間。
又轉對李世民道:“啟稟天可汗,本日是太子大婚,我國王又想求娶大唐公主,是以小娘子和舞伎們想獻上一首《蘇幕遮》,就是北周武帝迎娶阿史那公主時,西域樂舞隊所吹奏的喜慶曲,以照應現在景象。”
李世民道:“既然是一首世人合奏的婚慶曲,你一人如何能彈?”
半晌間,全部廣場已滿盈著喜慶熱烈的氛圍,這場慶祝太子的曲宴越豐富富麗,大唐君臣的神采就越暗淡無光:“平常琴師隻能用一片鐵撥子操琴,這女子竟有十指挾數撥、萬音齊彈的奇技,再加上那絕世好琴,難怪那利敢誇下海口,莫說是小樂童,就算是我朝名師也冇法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