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袁五妹忽地抬頭狂笑,笑有多癲狂,淚就有多澎湃,“到彥之,我隻問你,那些緋綾是不是全燒成灰了?”
若非同氣連枝,罷官也好,放逐也好,乃至是殺頭都好,她不但不會心疼,反而想鼓掌喝采。她阿誰爹,寵妾滅妻,為了阿誰賤女人和賤女人生的孽種,是如何糟蹋她們母女的,她至今都影象猶新。
她南歸時,晃兒還不會坐,現在怕是早就能爬能走了。她還記得晃兒偎依在她懷裡,吐著奶泡泡,咧嘴笑的小模樣。乃至,他身上的那股奶香味,在夜闌人靜時分,她總錯覺還繚繞在鼻息間。
而檀婉妃那邊的眼線,是她老早在檀賢妃身邊安插的,賢妃被廢後,才展轉去服侍了婉妃。旁的眼線,她尚且冇有實足掌控,這個,倒是可靠的。
蕪歌的眸光像是抽暇了。
傳聞,皇上乃至成心拉攏他與皇室公主和郡主的婚事,都被他一一婉拒。
現在,椒房殿早已不屬於她,乃至那兩棵梧桐也易主了。
這是讓她一見傾慕的夫君。她原覺得她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女子。現在看來……
齊媯看著她,直勾勾的目光近乎是拷問。半晌,她問:“依你看來,本宮要不要遂了阿誰賤人所願,去鐵甲營熏一熏那葉子?”
“叮嚀婉妃那邊的眼線,把那張藥方放出去。”隻要把思路重新拉回到複仇這條不歸路上,她才氣得以喘氣和安靜。
“歐陽先生見皇上實在是苦悶,故而,故而,給了奴婢幾片葉子,叫奴婢熏在香爐裡,因而,皇上才才……”她到底臉皮薄,接不了後半句,轉而說道,“歐陽先生明顯說那是安神用的,奴婢也是過後才曉得那香能夠叫人……所思即所見。”
這纔是她此生蒙受過的最大的熱誠。
這統統值得嗎?這是她千萬不敢想的題目。
金閣寺,她搏了,因而,勝了。
袁五妹幾近是耗儘了渾身的力量甩開這個她本來覺得能夠倚仗平生的男人。她踉蹌兩步,指著他,道:“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阿誰毒婦!你覺得你燒了那些罪證就能幫她粉飾。”
袁五妹向來都是輕荏弱弱的,這是她嫁入到府背麵一反響色俱厲。她衝著丫環嬤嬤喝道:“你們都滾出去。把房門合上!”
齊媯漫不經心腸摺好那張藥方,拉開嫁妝的屜子,順手納了出來:“本宮還在憂愁,上那裡去找她的避子藥。”她抬眸,諷刺地笑了笑:“竟然本身奉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