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彥之也不記得是如何把皇後和長公主送回北三所的,哪怕到了神武門,他的腦海也還是渾渾噩噩的。從小就熟諳的女子,他是體味的。曾經的十年光陰,現在的皇後孃娘在天子的餬口裡都是個隱形人,除了在他眼裡。
她挑眉含笑的模樣,調皮誘人,帶著一絲慵懶便平增了幾分嬌媚,看得拓跋燾有些癡然。
蕪歌勾住他的脖子,下巴微揚著再次貼上他的唇,這回,不再是蜻蜓點水。她吮住他的唇,舌尖在他話音剛落時探了出來,勾住他的。
“彥之。”齊媯打斷他,“宮裡宮外的情勢,你我都心知肚明。五mm若能嫁你,確切是攀附了。如果這樁婚事能成,我要代袁府,不――”
他閉目,或許他當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了,或許他起碼該給皇後孃娘一分薄麵,起碼去相看一回的。
“娘娘。”到彥之抬眸。兩人對視一眼。他垂眸,嘴笨地欣喜道:“皇家子嗣乾係到江山社稷,天然是多子多福。但中宮皇後永久隻要一個。”
“父皇,父皇。”還不敷兩歲的長公主,說話並不早,齊媯為了討義隆歡心,不厭其煩地練習女兒好幾個月,就為了這兩個字的稱呼。
她邇來,越來越為腹中孩兒的將來憂心了。她必定不會是個好母親。她現在獨一能為這個孩子做的,莫不過是為他爭奪一個好父親。
他微怔,目光落在高高隆起的肚皮上,帶著駭怪和欣喜:“皇兒都長這麼大了。”他笑著,就迫不及待地微傾身子,避開蕪歌的肚皮,緩慢地啄了啄她的唇。明顯,如許的輕啄難明相思,他一把打橫抱起她。
蕪歌揪他的肩:“哪有點父親的模樣?你返來,就不能先看看晃兒,陪他說說話?”
“你看。”齊媯笑道,“我好不輕易拉你聊聊家長,你總忘不了端方。”她斂笑:“也就是我入宮了,我們才生分的。”
“阿蕪。”拓跋燾想反客為主,卻被蕪歌悄悄推了開。
“哈哈,踢三下朕就返來了。”
齊媯已經不曉得這半年多以來,這是第幾次來承明殿吃閉門羹了。
她伸手覆了覆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這個孩子和她一樣,將生在春季。疇前,她感覺春季,金燦燦的,是碩果歉收的季候,是福分滿滿的。現在,她感覺春季蕭索得緊,滿目標金色實在不過是最後的荼蘼。
齊媯的神采煞白。
“你想要甚麼樣的女子?”她微偏著腦袋,探聽。
到彥之的神采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