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瀟天抬頭飲下一大杯烈酒,忽的擲杯於地,“我大營當中,怎能有這類靡靡之音?全數退下!”
元貞心頭一陣含混,戚瀟天固然桀驁,氣勢張揚,但是卻絕非狂悖之人,今晚卻一變態態,鄙視天道、妄論天子霸道,究竟做何之想?
花百齡趕快出麵,說道:“將軍醉了,說的都是胡話。”隨即命令,吹打起舞。
元貞想起兩人並肩作戰的風景,他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磨難兄弟,心頭一陣熾熱,當下也跟著從頓時躍下,王霆嶽走到他跟前,說道:“王某隻儘忠朝廷,而不會儘忠擁兵自重的邊鎮藩將!”
元貞道:“承百世之基,立萬代之業,繼往興來,存亡續絕者為天子。”
未幾時,仇敵追到近前,領軍之人,恰是當初與他一同擊破乃蠻雄師的王霆嶽。
“妾身定為王爺傳達!”
戚瀟天將花百齡推開,口中兀自長歌:“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發兵,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元貞笑道:“任務在身,小王不敢多做逗留。”
王霆嶽冷冷一哼,“王爺心口不一,如何令人佩服?”說話間,神采和緩了很多,快速翻身從頓時躍下,輕聲道:“王爺信不過戚大將軍,也信不過王或人?”
“那,何為天道?”
元貞苦笑道:“是小王小覷了將軍!”
“多謝女人!”元貞拱手道:“也替我謝過天藏穀主、聖手醫天薛先生!”
花百齡笑道:“現在殿下可托得過妾身了?”
花百齡勒住馬頭,笑道:“妾身隻能送王爺至此,前路漫漫,還請王爺保重!”
聽聲音恰是與戚瀟天非常密切的營伎花百齡,應道:“女人稍待!”當即披衣而起,來到帳門前,挑開捲簾門,皎皎月光下,女子長身玉立,纖腰細頸,此時去了豔抹盛飾,不著粉黛,不飾朱釵,天然清爽。
“戚大將軍今晚酒後大言,王爺切莫放在心上,”花百齡笑容明麗動聽,“王爺就當打趣之語,左耳進,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