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來到城頭之下,城頭守軍,蓄滿長弓,弩矢箭簇,如寒星點點,森然殺氣滿盈開來。

都藍汗眸光一寒,“你在思疑為父?”

“世人隻知本王殺性太重,以嗜血為樂,”薛王麵色沉實,說道: “實則本王嚴法治軍,隻是為了嚴厲軍紀,並非是本王愛好殺人。”說到此,張仲英眸中閃過一絲火光,“殿下與戚瀟天、司馬倫皆有舊友,和乃蠻兵、蠻方兵皆有比武。依殿下來看,我的焰甲軍,相較於戚軍、顯赫軍、乃蠻兵、蠻方兵如何?”

那豪氣不凡之人,恰是三關五州邊將中權勢最大、也是大魏獨一異姓王的薛王張仲英。張仲英微微一笑,說道:“本王來驅逐自家外甥,有何不成?”

元貞笑道:“不敢光駕母舅……”

“各具千秋,互有短長,”元貞望著行列綿長、騎行如火的焰甲軍,說道:“相州兵甲兵鋒利、東西精美;戚軍之勇,冠絕當世,孤弱之師,也敢傲視天下。乃蠻兵與蠻方兵則氣勢恢宏,每逢作戰,一往無前,行動迅捷,來往如風。至於王爺的焰甲軍,疾行如風,騎戰似火,飄忽迅捷,靈動無倫,並且軍紀森嚴,令行製止。”

元貞笑道:“小子不過是信口開河,正如王爺所說,紙上談兵罷了。所謂兵無常勢、水無長形,若兩軍佈陣對壘,豈有必然之規?隻能隨機應變,因敵竄改而使計用策。所謂‘能因敵竄改而取勝者,為之神’。”

“多謝母舅。”元貞麵上含笑,心頭出現苦來,心想此次落入薛王之手,隻怕脫身不易。但所謂情勢比人強,麵前情勢下,元貞無他法可想,隻好跟著雄師入城。

“薛王素以冷酷著稱,想不到如此顧恤百姓。”

話音未落,麵前軍陣如波開浪分,讓出一條坦途,百餘鮮甲銳卒,擁著一人馳來。來者錦服貂裘,英姿直挺,劍須墨眉,透出一絲冷酷和不凡豪氣。身後跟著兩人,一人貂皮小帽,八角短鬚,腦筋肥圓,恰是狗頭幕僚烏有道。另一人金盔亮甲,威武雄渾,恰是元貞初到塞州時,太守府晚宴上,和烏有道一起刁難元貞的薛州大將蕭成楚。

薛王擺擺手,笑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氣。”舅甥二人,對視半響,薛王神光動搖,“殿下為大魏與蠻方合議馳驅,辛苦勞累,先進城安息,本王已經安排好統統。”

他這一席話,說的都禮無言以對,都藍冷然道:“經略中原,還需靜待機會。草原各部久經戰亂,財窮力竭、人丁不旺,當務之急該當是療攝生息。大魏天子老邁昏聵,朝政日趨腐朽,邊將更加放肆,隻要我們耐煩等候,機會終會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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