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彆是在敗兵之際,常常山窮水儘,遁藏各路追兵,眼看著就要從絕望中尋覓出一條活路,這個憨貨都會突如其來地埋伏在撤退的那條道上。
“馬忠小兒,吾曹彰從未見過汝這般無膽鼠輩。”
“啊……”馬忠慘叫連連,甲冑被破開口子,大股大股地鮮血從腹部流淌而出,他猛地拔槍,卻被曹彰雙臂死死按住槍頭,看著曹彰逐步發白的麵色,馬忠麵色一片慘白。
馬忠麪皮微微顫栗,持槍掃開身前一排敵卒,“曹彰,汝吾各為其主,但本日亦不得不對汝佩服三分,也罷,汝欲戰,那便一戰罷。”
曹彰臉上俄然暴露豁然一笑,“樂將軍,汝且自去,回稟吾父王,吾曹氏黃鬚兒,未曾給他丟臉。”
“莫要讓汝麾下的兒郎這般熱誠吾,他們相取吾曹彰首級,還不配。”
吳將馬忠,或許在天下諸侯耳中申明不顯,但他當中軍中自誇為有幾分武勇的虎將,哪一個不顧忌此人。
但他仍然心疼,他麾下的部曲都是跟隨他在鬱林郡內廝殺近一載的舊部,都是他從蠻越精乾當中遴選出來的猛士。
馬忠渾身纏著白布繃帶下跪,雙眼含淚,“多謝吳王恩賞。”
“上。”他無聲無息地舉起手中長槍,命令擺佈的大隊軍士持盾持槍上前,以軍陣應敵。
“殺啊。”遠處,樂進被周泰一刀劈傷了左臂,隻能一手勒馬回身,率軍敗走。
“鐺”,一聲輕響,他手臂微微發顫,虎口痠麻卻仍舊將刀柄握在手中。
山窮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熊。
“曹彰,汝已無路可走,還是快上馬受降罷。”馬忠含笑將衝到近前的魏兵一一刺死於槍下,也不上前與曹彰纏鬥。曹彰是一頭猛虎,而他倒是捕殺猛虎的獵戶。
“曹彰,汝可知汝首級多少乎?”
他身後本來已經有些寂然絕望的軍士們紛繁士氣大振,曹軍也好,魏軍也罷,他們的信心來源於何地?
馬忠嘲笑,隻是和曹彰纏鬥,一招一式他都發揮得暢快淋漓。
“諸葛連弩壓抑。”
曹彰看著整齊殺來,看似如狼群普通迅猛,卻涓滴未曾狼藉的數千軍陣,滿臉絕望。
隻是,當交兵五六十合以後,率先撐不住的,倒是魏軍的軍士。
“駕。”馬忠雙手舞動長槍,他無絕世虎將的臂力,那便隻要靠後天的槍法來決勝了。
“馬將軍,可有大礙。”吳班衝殺至近前,看了一眼他的傷勢,當即扯著嗓子大喝,“軍醫,軍醫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