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自巴中而至,率軍兩萬而來,自是為彈壓五溪蠻反叛之事。”
“將軍行事過分遲疑,怕是不好。”
兩人談笑間,車船緩緩泊岸。
“報……稟報太守,五溪蠻諸部聯盟上書。”
“那便不是聲援。”上座的武將一手撫須,“這幾日江東軍未曾從荊南、交州之地調來聲援兵馬,看來,偶然攻吾巴郡。”
嚴顏雙眉倒豎,“郡丞慎言。”
“更何況,那五溪蠻亦是臣服吾益州之民,反叛蠻兵故可殺之,可那些平常蠻人,老弱婦孺,若被江東軍遷徙至荊南各郡,隻會漲彆人權勢,弱吾巴郡根底。”
當他到達朐忍之際,天氣已鄰近傍晚。
“伯言呐,以汝之才,當可獨領一軍。”
“他五溪蠻諸部以長江兩岸山林為居,劫奪四周郡縣,武陵郡亦在其劫奪刀鋒之下,汝覺得,江東軍是否因五溪蠻而來?”
“獨一數千護糧之兵。”
長江之上,車船來往不息,常日裡江東海軍賴以震懾天下的船隊,現在卻成了來回押運糧草和兵卒的運輸船。
陸遜臉上寵辱不驚,“那將軍又是為何來此?”
“可五溪蠻會聚之地,已是吾巴郡要地,江東軍剿滅山越、蠻兵,夙來連根拔起,不留任何隱患,倘若聽任不管,讓其長驅直入,剿除五溪蠻之時,率軍回師一擊,吾軍駐守這朐忍之兵不過兩萬,怕是難以抵擋。”
“那此次武陵之戰,隻調遣荊州兵仲業將軍所部與桂陽漢升將軍所部,便是再算上汝吾麾下這兩千海軍,亦隻要三萬人,以三萬迎戰五溪蠻五萬蠻兵,隻怕難以取勝。”
嚴顏雙眉微皺,“郡丞覺得,吾軍來此,是為何故?”
“報……稟報太守,江東使臣鞏誌在門外求見。”
嚴顏張嘴欲言,堂外已經再次傳來腳步聲。
“汝有百般好,倒是謙遜過分,汝可知,汝這參軍能隨軍參與此戰,倒是吳侯準予。”
走下船沿的跳板,陸遜從岸邊的軍士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陸遜笑著搖了點頭,“將軍莫不是小覷陸遜,幾十裡路行馬,吾非久經疆場之人,倒也本事得住性子。”
嚴顏墮入了沉默,十幾息後,才輕歎了一口氣,“郡丞,吾軍萬不成輕舉妄動。”
兩騎先行,身後大隊步兵護送著從大隊車船上搬運下來的木牛流馬和馬車,緩緩朝著魚複行去。
嚴顏墮入了沉默,“他趙韙畢竟是停歇內鬨的有功之臣,未得州牧軍令,老夫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