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樓下站著一名黃袍老者,身姿矗立,神華內斂,白眉垂到耳邊,很有仙家神韻,手中把玩著一對小巧金爐,語氣冷酷說道:“遵循大寧的國運,他隻能是亡國之臣,當不了能挽天傾的忠良。”
黃袍老者輕歎道:“黎老怪算出來李家氣運鼎盛,不出百年,必會有一名妖孽橫空出世,能夠擺佈天下格式,因而不吝自降身份,想要親身破去李家氣數。誰曾想,堂堂謫神仙,被一名清閒鏡用地痞式打法,拎著鋤頭追了萬裡之遙,的確又好笑又可悲。”
灰袍客眼眸中掠過一扼殺機,低語道:“聽任他生長起來,天曉得會到哪種程度,一個資質出眾的方士,對於我們大周而言,是今後疆場的奪魂幡,不如豁出老臉……”
黃袍老者緩緩轉動金爐,沉聲說道:“軒轅龍吟可否逆改國運,誰都不清楚,不過崑崙山下來的人,少去招惹為妙,五人出世四謫仙,家底兒厚的出奇,或許有獨門秘術,能夠盜取仙運。”
灰袍客見到遠處的李桃歌展暴露怒意,微微一笑,眼角堆出褶皺,輕聲道:“琅琊李氏的先人,一代勝似一代,有少年意氣,不乏赤膽忠心,假以光陰,必然是肱骨賢臣。”
黃袍老者點頭道:“先不急,仗纔剛打起來,先等等再說。”
灰袍客哦了一聲,似笑非笑道:“為何不想獲咎?怕李靜水找你尋仇?”
灰袍客呲牙道:“你呀,過分柔嫩寡斷,等來等去,不就是等著大寧亡國嗎。”
灰袍客擠出不懷美意的笑容,拍著銅葫蘆說道:“當初黎老怪飛昇謫神仙不久,境地尚未安定,那墨穀的小師弟,看起來溫文爾雅,哪想到打起來,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美滿是傷敵一千自損一萬的冒死打法,所謂亂拳砸死教員傅,黎老怪還冇緩過神,人家已經捐軀相拚了,一退,就退了上萬裡,成為境地差異最大的敗績,淪為天下笑柄。”
黃袍老者說道:“大寧的修行者,固然不如大周人才濟濟,但頂尖的那幾位,並不減色多少,一劍劈散驃月兩甲子國運的劍神穀陽,如果與九千歲比武,我感覺輸多勝少。國師馮吉利,珠璣閣初代統領李靜水,這都是即將介入天柱的人物。另有幾位喜好藏著掖著的故鄉夥,悶頭苦修,隻為一鳴驚人,大寧的傢夥們,向來喜好啞忍,天子老子都當縮頭烏龜,誰又敢鋒芒畢露呢。”
黃袍老者擰緊眉心,沉聲道:“彆忘了,他是琅琊李氏的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