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帶自嘲的言辭,使得兩名年近半百的婦人點頭笑道:“托你的福,都挺好。”

周遭百裡的軍政,全歸駐守鎮魂大營的邊軍統領,所謂巡防,不過是逛逛過場裝裝模樣,碰到小偷小摸和采花賊,必須儘忠職守,碰到翻江倒海的江洋悍賊,跑得比馬都快。

說罷,老孟揉了揉凍到發紅的鼻子,指著遠處一座墳塋說道:“常貢,數他不是東西,每次碗裡的肉最滿,乾活起碼,好吃懶做,放到乞丐裡都遭人嫌,我常常罵他罵到舌頭起繭子。那次我們巡防過深,碰到了王室秋狩,他替我擋了一刀,斷成了兩截,從那今後,我這舌頭就不頂用了,想罵常貢幾句,如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不過本日李桃歌一變態態,翻身上馬,抄起韁繩,笑道:“好啊,我跟你們一起去,瞅瞅狐妖長啥樣。”

一枚叫做國仇家恨的種子,在李桃歌心中悄悄抽芽。

頭上都蒙著白巾,以示未亡人身份。

老嫗輕出一口氣,號召道:“本來都是我大寧好兒郎,怪不得喘口氣比牛都有勁兒,小孟,這幫後生絕對錯不了。”

皓月城是驃月王朝都城,潼河是月蠻的母親河,多少年來,大寧冇有一將一卒能夠策馬進入皓月城。

就連少大哥成的玉竹都咧嘴笑道:“孟頭,傳聞石頭村裡一個男人都冇有,滿是水靈靈的俏孀婦,兄弟們都冇去過,你給說說,當真跟傳言一樣,滿村都是標緻女人?

兩聲清脆鞭梢響起。

世民氣頭浮起一抹凝重。

老孟隨便答道:“在呢,當時打了未有過的敗仗,比過年都歡暢,百姓一夜之間建出了得勝亭,用來記念弟兄們的賣力功勞。”

老孟呢喃道:“老子十幾歲參軍,一人就是百口,比及馬革裹屍那一天,你們如果活著,就把我骸骨埋在這兒,隨便找個處所給埋了,一來是對嫂子們有個交代,二來跟兄弟們做個伴。你們這群小王八蛋,老子的身後事,交給給你們了。”

林婆婆帶有失落哦了一聲,輕聲道:“小孟,我是女人,不懂家國大事,有說錯的處所,你可彆見怪。我活了七十歲,都冇想明白一件事,為啥我們老是被蠻子欺負?兼併地盤,搶去牛羊,砍掉頭顱,不把我們當人對待。大寧曾經的威風都那裡去了?西疆的威風那裡去了?莫非我們大寧男兒,不如茹毛飲血的蠻夷?”

林婆婆欣喜道:“老太婆嘴賤,彆往內心去。始終不肯閉眼,就是在等那麼一天,等我們大寧鐵騎踏平皓月城,你們在城頭高歌,戰馬在潼河飲水,老太婆為你們洗衣做飯,那該是啥氣象?小孟,你說我有生之年,能見到那一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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