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消。爺爺淪為階下囚,是本身喝多了胡咧咧,指責賢人得位不正,誰都怪不了。再說瑞王早看老夫不紮眼了,杜興如果把老頭子整死,跑去瑞王那邊邀功請賞,起碼能官升三級,並能成為瑞王親信。老夫的門生太多,幾近都在朝中任職,杜興在考慮,獲咎了老夫以後,會不會引來抨擊。可瑞王現在正值丁壯,又是賢人的親弟弟,執掌兵部禮部,權傾朝野,杜家如若抱緊了瑞王大腿,順勢變動門庭,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戔戔抨擊,跟家屬暢旺比擬,代價小多了。孩子,廟堂裡的水,比北海都深,你臨時參不透的。”
“看到了吧,人家不但不賣我薄麵,還要扣三頂壓死人的大帽子,你可把爺爺害苦嘍。”蕭文睿衝李桃歌擠眼笑道。
天子近衛統領,天然是千挑萬選出來的人中龍鳳,公羊鴻,潁州公羊家的嫡子,二十歲踏入半步清閒境,被譽為公羊幼麟,新朝黨備受諦視標刺眼新星,也被譽為大寧最有前程的武將。
隻要浮沉幾十年的朱紫袍匠,敢拿賢人開打趣。
“哈哈哈哈,馬屁拍的舒坦,冇看出來啊,你小子是深藏不露。”
這將軍聲若洪鐘,高大雄渾,麵孔俊朗,風采超然,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殺氣。
大寧虎賁。
杜興麵色陰晴不定。
人靠衣裳馬靠鞍,褪去囚服,緋紅官袍和熊皮大氅披身,蕭文睿終究有了肱骨重臣的模樣,他騎著比王八還慢的老驢,緩緩走向李桃歌,不忘得瑟一圈,笑道:“爺爺換了身新衣服,可還行?”
“蕭大人,多謝慷慨相贈。”杜興開朗大笑,將手一揮,“你們重視分寸,切不成傷到大人。”
蕭文睿笑嗬嗬說道,用木棍指向杜昌隆起的肚腩,“你信不信,這傢夥眼下在揣摩是去兵部任職,還是去禮部任職,哪位侍郎該告老回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