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冷,我不省。”
嘴裡一擱,一股子鮮甜桔子水溢滿口腔,劉愛國巴嗒兩下嘴,“嘿,挺甜。”
舊報紙燃燒引燃樹枝,放些炭出來,很快升好火。沙鍋裡放油爆香煎雞塊,老兩口吃不了一隻,先燉半隻。雞塊煎到微黃,林晚照一塊塊撿出來擱盤子裡。沙鍋底下仍有一層明晃晃的浮油,是先時放的花生油的煎出雞油,林晚照小半碗醬汁下去,滋拉一聲,水霧升騰,醬香撲鼻。礦泉水擰不開,遞給劉愛國給擰。林晚照扶著膝蓋站起來,“闔著咱倆就不配吃些金貴玩意兒了。你不配我配,那是我買來吃的,你一個都彆吃。”
鯽魚刺太多,鯉魚瞧著倒是肥。
林晚照早上都吃的少,兩個小籠包、半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就充足了。望著老頭子埋頭用飯的模樣,林晚照眼中暴露笑意,苦了一輩子,老東西也該享用享用了。
“嘿,我還得服侍你了!”嘴裡說著酸話,劉愛國倒了兩杯水,從窗台上拿下蜂蜜瓶子,舀出兩勺蜂蜜,一人一勺。
這燉雞啊,得小火慢燉,先蔥薑爆香,略略煎過,調入醬汁,用炭爐沙鍋,咕嘟咕嘟漸漸悶它一個小時,最後擱點鹽調個鹹淡,那真是肉酥骨爛,香的不得了。甚麼電鍋燉的,差遠了。
見他還做孩子們回家過年的好夢,林晚照冇說破,“買一千塊錢的煤,且夠燒。”
冇修來孝子賢孫,就得本身心疼本身。
到下午五點鐘,林晚照把水燒上,棉襖頭巾圍脖兒全幅武裝好,從大衣櫃上層擱錢的曲奇鐵盒裡拿出個硬皮本子,把本子擱包裡,林晚照挎著包就出門收房租去了。
五糧液他也擱好了,這死老婆子,更加大手大腳。算了,酒等兒子們返來一起喝。
林晚照斜瞥這老東西一眼,“一分錢一分貨,好東西就彆嫌貴。”
按理是蓋不出這麼多房的,不過出租屋不消按本來的間框蓋,屋子稍稍小一點,租客看不出來,就能多擠出幾間房,每月能多收好幾百塊錢。
“如何把昨兒剩菜都倒了,又冇壞。”劉愛國小籠包醮著醋汁,覺著不大爽,又去廚房揪了頭蒜,連醋帶蒜就著吃。提及昨晚剩菜的事。
算了,現在日子好了,花點兒就花點兒吧。早晨,劉愛國也學著林晚照昨兒個用紅塑料桶泡了腳,第二天換上新買的棉線襪。
“我還覺得給我們免了哪。”
“房東,這是來收房租吧。”
“冇壞也不吃了。電視上說吃剩菜得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