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師徒兩個穿過一道流派,將石詠帶到一間小書房裡。這間書房麵積不大,內裡的陳列也極其簡樸,北牆麵是一整麵牆的書架,南麵則臨窗砌著炕,上置著炕桌。炕桌劈麵一座紫檀木的矮炕格上,除了擺放著文房四寶以外,另有一座銅鎏金的雙麵自鳴鐘。
但是活動以後,卻更加睡不著了。
石詠回家, 先向母親和二嬸打了號召。
現在石詠漸漸翻看著他的“條記”,一麵看一麵思考,更是盤算了主張,籌算將他在造辦處的各種所見所聞一一記錄下來。
中國當代工藝美術,技術之高,成就之深,影響之遠,直到後代,都叫人歎爲觀止。但是很遺憾,很多技術都冇能傳播至後代。究其啟事,很多手工技藝都是通過師徒口傳身授,一代一代地傳下來,從未付諸筆墨。一旦趕上事情,或是機遇不巧,無人傳承,這技術就失傳了。
約莫夫子也教過這孩子,將來該做個頂天登時的男人漢,石喻就這麼套用出來,信誓旦旦,童言童語,又敬愛,又好笑。
石喻將哥哥的話一字一句都記下了,然後挺起胸脯說:“哥哥,石喻也是這個家裡的……頂天登時的男人漢,必然好生照顧母親和伯母!”
小徐師徒相互對望了一眼,小徐聲音裡帶著等候,謹慎翼翼地問石詠:“能……能修嗎?”
中間小徐帶著哭腔說:“停了!”
再者,他在造辦處趕上了個活生生的“督陶官”唐英,而唐英是體係清算並記錄中國當代陶瓷技藝的第一人。石詠天然不甘人後,想要為中國手工藝的生長略儘綿力。
對方明顯不大信得過石詠,聽了小徐講解,無形中倒是生出了幾分但願,盯著石詠看了半晌,抬高了聲音道:“這位大人,請隨我來!”
小徐頓時大喜過望,彷彿終究鬆了口氣,臉上去了憂色,終究有了點兒笑模樣:“這位大人,請您幫幫手,必然在寅時之前把這隻自鳴鐘修好了。皇上平時看慣了這隻自鳴鐘,如果……”
石詠冇問小徐的師父是誰,他隻聽了這小寺人的稱呼,便知對方和本身一樣,也是個職場菜鳥。
石詠點點頭:“是,就是因為發條上得太緊的原因。”
石詠拍了拍他的小腦門兒, 說:“喻哥兒, 交朋友可不能隻惦記取討取, 也要記得支出才行啊。”
石詠記起下屬起初的謎之淺笑,終究恍然大悟,看起來,這在侍衛房值夜,的確是每個造辦處小吏的“必修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