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詠點點頭, 讚道:“你是個實誠的……銅鼎!”

賈璉大聲問。

賈璉不敢怠慢,大踏步跟上。

“宋……宋的!”

他站在薛蟠身後,避開冷子興的視野。隻見世人簇擁著趙家父子,一起將冷子興送出來。冷子興約莫還是有些不放心,開口問趙家父子:“兩位定金已付,鄙人也已經依約將這古鼎送到會館,至於那餘款……”

石詠支吾兩句,隻說薛蟠是醉了,看岔了,薛蟠卻鬨著不依,說是親目睹著石詠和那古鼎說話來著。石詠一急,便反問:“就算我和這古鼎說話,你聞聲它回我了麼?”

“有拍花的!”石詠丟下一句。

薛蟠一想也是,指著石詠的鼻尖就笑:“你……你真是個白癡!”

這璉二爺對茶館食肆的要求,比冷子興要高出很多,兩人一向走到虎坊橋,拐了向北,快走到廠甸那四周了,賈璉才找到一家熟諳的茶館,當即出來,找了個臨窗的位置,與石詠兩人一道坐下。

銅鼎便不再開口了,也不知在想甚麼。

石詠歎了口氣,轉臉往窗外看了看,這纔回過甚來,盯著賈璉,說:“實不相瞞。這是祖上傳下來的,祖宗有遺訓,說了不準賣的。再者我本身有手有腳,世道固然不易,我還勉強能撐起這個家,實在不籌算變賣祖產。請二爺包涵。”

又是一聲。

這番話,還真是站在石詠的角度上為他考慮。

唯獨在山西會館的時候,石詠曾見到薛蟠和晉商攀友情,十三四歲的年紀,和那些三四十歲的晉商在一起,也一樣是高談闊論,遊刃不足。隻在那一刻,石詠才感覺這個薛蟠骨子裡另有些皇商氣質。這個薛家獨子,本不該這麼紈絝的。

石詠從速解釋:“二爺這是聽冷世叔說的吧。我家的東西我本身曉得,那幾把扇子,不是甚麼值錢東西,不過是祖宗給後輩留的,算是個念想罷了。”

石詠俄然一按桌麵,站了起來,一回身就往外衝。

這鼎的聲音固然悶悶的, 可語速很快, 像是一個很不耐煩的性子。

“這可還挺辛苦!”賈璉對石詠很憐憫,抬手給他斟滿了茶碗。

話已經挑明到這個份兒上,賈璉便曉得難再強求,當下笑道:“你這主張已定,我還勸個甚麼勁兒!來,今兒就當是二爺宴客,熟諳了你這麼個小兄弟。今後要有難處,往榮國府來給我遞個話便是。”

Tip:拒接垃圾,隻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稽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