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戲台上昇平公主又唱將起來:“我父王本是唐天子,我是龍生鳳養,金枝玉葉,怎能與他們把頭低……”那伶人嗓音清麗,神采調皮,生生將個傲氣的刁蠻公主演了個淋漓儘致。

晚間金嬤嬤帶了個婆子出去見安佳氏,說是大戶人家的婆子,可來人卻神奧秘秘地,進門的時候一向將外頭大衣裳的兜帽遮得嚴嚴實實。安佳氏一見,便隨便問:“外頭但是下雨了?”

安佳氏嘲笑一聲,眼中滿是奪目,伸手在盒蓋的夾層裡翻了翻,抽出一張白紙。

安佳氏轉過甚,望著屋內牆麵上掛著的一麵半人高的玻璃鏡,鏡子清楚,將她的麵龐五官,乃至嘴角邊略帶陰鷙的細紋,都映得一清二楚。

一時戲台上便唱起《打金枝》,當暴躁的駙馬碰上刁蠻的公主,台上便鬨得不成開交。如英卻湊到姐姐耳邊,輕聲說:“姐,你看那公主……”

“再說了,如果十三福晉臨時改了主張,這事兒冇成,也錯不在我――”

金嬤嬤過來,笑著說:“蜜斯可真是本領,一眨眼便多兩千兩銀子。待將來老爺回京做起京堂,怕還時不時要仰仗您的‘夫人’手腕呢!”

安佳氏忍不住“嗤”地笑了一聲。

雙胞胎坐在最後一排,如玉已經氣得雙肩直顫,眼裡淚花幾近要迸出來。如英則去扶扶姐姐的肩膀,說:“冇事兒的,那唱戲的小女人也是憑本領用飯,你我除了出身,莫非還能比她更短長些麼?你聽她這一嗓子――”

來人則抬開端,終究將那兜帽摘了下來。安佳氏見到這副麵孔,忍不住一怔。

安佳氏被十三福晉這麼兜頭一通訓,內心生出十二萬分的不平氣,嘴上卻一個字也不說,生生將這股子氣給忍下了。再加上前些日子,十三福晉曾經明白表示,在老尚書府承嗣一事上她支撐的是親弟弟白柱,這令安佳氏更加不痛快,旁人不讓她痛快,她就也必然要讓旁人不痛快,把這一局找返來才行。

中間李壽則笑著道:“酬神的戲都是女眷點的,咿咿呀呀地聽不大懂,倒不如那些打得結棍的武戲。本來想看孫猴子、薑子牙的,可這些戲碼就是冇人點。”

少時梨園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女眷們都坐在一邊樓上,富察氏老太太年紀最長,被其他人讓了坐在最正中,中間十三福晉與安佳氏擺佈坐了相陪, 今後則是佟氏、齊佳氏、石大娘、王氏, 雙胞胎並伯府幾個年青的姐兒都坐在前麵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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