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本宮倒也算幫柳相了了一樁心願。隻是,這陳年舊案,查起來老是困難重重,柳相怕是要多操心了。”他這般說,褚雲清也不惱,笑著叮囑完,快步拜彆,倒也不等跟在身後的秦舒。
見他擋著,柳元微揚手想再打,卻被柳元衡一把抓了手腕:“父親已經招認不諱,也應了這懲罰。你再疇昔,不過是讓陛下難堪,惹他不歡暢罷了。”
剛下完上書房前的石階,便見著一個著了一身碧羅裙的女子提裙朝他跑來。
柳元衡的話,讓柳元微渾然一怔,抬頭對上了他一雙不起波瀾的眼,沉默不再言語,隻是垂眸伏在他懷裡大哭起來。
“西境大營被襲後,謝將軍就派人去與他們構和過。但是派去的兩小我也如先前那三個戰俘一樣,被他們折磨致死。”孟長安搖了點頭,他也感覺這一點很奇特。
柳尚書招認不諱,褚雲天征固然有怒,可當年宋懷璧一案俄然中斷,他也算鬆了口氣。現在舊案重揭,內有隱情,隻是可惜了這柳老尚書的一世英名。
疇前聽軍中的人提及,這些西荒大漠上的人與他們西陵軍夙來是亦敵亦友的狀況。部落裡物質不吃緊的時候,這些西戎人還會進城來,做做買賣,滋擾邊疆也隻是在不得已的時候。
“你們這又是在打的甚麼算盤?”孟長安見兩人這般說著讓他摸不著腦筋的話,不由得撇了撇嘴。
柳元衡的沉著和冷酷出人料想,就連柳尚書和褚雲天征都感覺有些驚奇。不過,他既然這般說,褚雲天征便也還是不睬會褚雲清的反對,應了查案之請。
本來明朗的天不知何時俄然烏雲壓頂,陰沉沉的氣候裡,柳元衡與褚雲清並肩自上書房出來。
“故意偶然,我們都心知肚明。都到這個時候了,殿下實在也不需得在我麵前做這些大要工夫。”柳元衡垂眸嘲笑了一聲,語氣不善,“不過,托殿下的福,宋懷璧一案終究有了新的線索,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和相乾的人清閒法外了。”
宋懷璧貪贓枉法,當年大齊戰事頻繁,皇室需求留下他,隻因著他與濱州秦家有來往,現在固然西境有戰況,可朝廷國庫充盈,最首要的是太子已經與秦家搭上了線,宋懷璧如許一個官員,早該伏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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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派人去宣柳尚書入宮的時候,褚雲清就特地讓人去了丞相府通報,他們等了好久,還覺得柳元衡不會來了。這會兒見著他著一身大紅朝服,神采淡然地踏進上書房,秦舒俄然有些弄不清楚他的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