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你來世能投個好胎，彆再受這類苦。”
他收回長長一聲感喟，目光又落在麵前的女子臉上。與這個薄命女孩比起來，或許他是冇資格自憐自傷的罷。
見到徐顯煬轉過臉，雙目朝他射出兩道寒光，流寇頭子倉猝一提韁繩，朝步隊前頭溜疇昔：“我們走，自有官兵替咱清算他！”
流寇頭子頓時兩眼一亮：“喲，竟是個小女人，模樣兒還挺俊，哈哈，爺爺這下有福了！”
徐顯煬唇畔一樣暴露笑意，手中緩緩拔出了繡春刀。
流寇頭子打了兩個滾才勉強爬起，扶著歪掉的風帽看看徐顯煬，怒極而出的一聲喝罵卻啞在了喉頭。幾個流寇小卒跑過來扶他，也都看著徐顯煬冇敢吱聲。
那流寇頭子卻仍不斷念，罵罵咧咧地跳上馬來，撲上前持續撕扯她，徐顯煬肝火攻心，翻身上馬箭步上前，“嘭”地一腳，將流寇頭子踹了個跟頭，厲聲罵道：“人都死了你還不放過，真是個牲口！”
“但願你來世能投個好胎，彆再受這類苦。”她模糊聞聲他如此說道。
他天生不是那種受得了臥薪嚐膽再圖後計的人，比起躲躲藏藏地活下去，他寧肯與對方搏命一搏，捎帶上幾個仇敵的性命，去陽間與親朋們團聚。
乾興元年已到了開端, 北直隸一帶到處天寒地凍, 一個多月之前下的雪還一點都冇熔化，乾巴巴地鋪在京郊的郊野中，北風一卷，就飛揚起來，紮進脖領子裡又冰又刺。
與他並騎而行的李祥正往手上哈著氣，聞聽笑道：“這你就不曉得了吧，那流民首級說是要投奔山西的義兵去，可此去山西少說也要走上半個多月，比及了那邊還不見得就能立馬遇得見人家。現在天寒地凍，周遭的鄉民又大多四散逃脫，遁藏戰亂，田都無人耕，這些日子上哪兒找吃食去？等前頭那車糧食吃完了，我們就隻能吃馬，馬吃完了還能吃甚麼？留著這些人，需勞力時他們就是勞力，需軍糧時，他們也就是軍糧了。”
楊蓁顫抖著凍僵的手指, 緊了緊已然破壞露了棉花的棉襖襟口, 眨動著結了霜氣的眼睫, 辯白了一下方向。
隨後，四周因外虜洗劫斷了活路的大量百姓淪為盜寇，集結起來四周反叛，她帶著嬸嬸東躲西藏了大半年，終究還是冇能逃過，被這夥流寇抓了來，乃至本日命喪於此。
流寇頭子一把扯住她的衣衿將她身子提起擔在馬背，也不顧四周人多，就迫不及待地撕扯起她的衣裳。賣力押送百姓的流寇們都轟笑著圍攏上前，脫手動腳地籌辦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