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當時快,再一轉眼,那霜紅色的身影已迫在麵前,方纔還平和謙恭的臉已如寒鐵普通,狐眸中殺意森然。
徐少卿待他們走得遠了,才又垂下眼,隻見那刺青直頸尖喙,雙翼大張,作飛鳥狀,形狀甚是奇特,身下更是鮮明竟生著三隻腳,爪趾鋒銳,如同彎刀,不由猝然心驚。
“主上大人的意義是,既然那寶貝臨時下落不明,乾脆本使也留在這裡,入宮幫手徐廠督一同尋覓,還請徐廠督儘快安排,早日找到,也好了結主上大人的一樁心願。”
方纔事出俄然,必須當機立斷,即便讓本身深陷危局,也顧不得那很多了。
那女子又警戒地盯著他看了半晌,目光中的寒意這才稍稍斂去,似是確信了,唇角又自上挑,但那笑容已平和了很多,不像之前那般令人生寒了。
幫手一同尋覓?
“主上大人叮嚀我來叨教徐廠公,那天下珍寶的下落究竟查到冇有?”
入內看時,那女子仍舊靠在石壁上,見他返來,也是麵色倨傲,冇半點要起家的意義。
想著想著,那滿紙黑字的卷宗上閃現的竟滿是那清麗天真的笑容,卻不知怎的竟又垂垂恍惚,漸漸消逝不見了。
內裡幾人見他好好的站在那邊,便寬了心,隨即便想方纔那清楚是衫布撕扯的聲音,莫非是想……可前次回京,不是已從秣城帶了個小娘子返來麼?莫非尤嫌不敷?
牢外的檔頭和幾名番役聽到異響,不約而同地湊到門前問道。
幸虧他應變極快,曉得如果再加詰問,必定著了行跡,惹得對方思疑,當下輕籲了口氣,便規複了那副淡然的暖色。
“……”
徐少卿並冇答話,蹙眉微一點頭。
這下不過是佯攻罷了,目睹對方公然閃身退避,她心頭暗喜,慌不迭的搶向牢門處。
腳纔剛探出去,便覺喉間又是一緊,頸上的重枷已被扯住。
那女子公然笑容一斂,壓著聲音問道:“你便是徐少卿?”
徐少卿早已起了殺念,脫手天然也不包涵,可方纔踢中那女子小腹時,卻清楚感受有股停滯之力,就彷彿平空穿了堅鎧韌革似的,怪不得用了東廠的刑具,卻仍能這般生蹦活跳。
徐少卿撣了撣袖子,也不去瞧那地上的屍身,淡淡道:“冇甚麼,想是宵小之徒打通的江湖客,意欲藉機行刺本督,工夫不錯,可惜了。也不消錄案造冊,找個處所埋了吧。”
他說著,回身徑直走到牢門處,朝外望瞭望,見巷內無人,部下那些檔頭番役,連同守備的獄卒都已走遠了,便暗自運力,在柱上掰下一塊指肚大小的石子,又假裝走遠,在巷內稍稍兜了個圈子,若無其事的轉回那處縲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