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曖俄然有些驚駭起來,心道這莫非又是甚麼騙局不成?
徐少卿一怔,拉住她問:“公主還冇問,為何卻要走?”
“也罷,但不知是施主一小我問,還是兩位都問?”
“女施主,這是方纔那位男施主留與你的。”
他走了……
她見他言不由衷,心下便有些不悅,咬唇道:“我誠懇相詢,廠臣為何不肯明言?”
“臣有要事遠行,不及告彆,然半月便可返回,請公主暫居此寺,切不成外出與任何人相見,服膺,服膺。”
徐少卿心中一喜,身子微微探前道:“大師的意義是……小可所問為吉了?”
“請女施主寫上一字,待老衲解來。”那老衲朝麵前的青磚指了指。
她接在手中,見那信封空無一字,心頭不由又沉了沉,已有了幾分預感,卻仍有些不甘的問:“敢問小徒弟,他去了那裡?”
卻聽那老衲續道:“而這中間一字,乃‘人’上加‘目’,欲指其人前後瞪視,堅毅不平,昂但是立,毫恐懼縮之意,若非如此,隻怕早已身入鬼域了。”
她當即驚呼了起來。
那老衲道:“煩請施主寫一字,待老衲觀後便可解。”
那老衲又微微點了點頭:“既是如此,便請這位女施主先行躲避。”
奇特的是,那老衲仍未睜眼,隻口中默唸了兩句,便道:“施主所寫‘曖’字,乃爪覆於心上,如利刃加身,多難多難,然其下以‘友’為基,應有朱紫互助,不至孤寂無依,‘日’在左邊,為朝陽東昇,前路光亮,或許災害去後,苦儘甘來,也未可知。”
高曖愣了一下,似是明白了甚麼,便起家施禮告彆,快步出門,卻見內裡廊間空空,不見徐少卿的人影。
她一見之下,不由更是心慌了,正想回身拜彆,卻見那樓上的窗格處俄然探出半個身影,頭上梳著小鬟,穿一襲雪青色的衫子。
高曖稍稍鬆了口氣,雙手緊攥著裙襬,不斷地顫著,孔殷地問:“那今後究竟是吉是凶?還請大師明……”
高曖慌得短長,隻覺那最不肯看到的事已然成真,顫巍巍的將那信封翻開,取出內裡摺好的箋子,見上頭隻要短短的兩行字。
“翠兒!”
徐少卿現在卻也虔誠起來,微微躬身,正色道:“得聞大師佛法精研,德行高深,特來相問出息,還請大師不吝見教,指導迷津。”
她話音未落,便聽“哐啷啷”的聲響,那沉重的木門重又緊緊閉上了。
而他卻不睜眼,還是手撚佛珠,麵如止水,隻待他們坐定,便又問:“不知二位找老衲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