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
像他這類身居偏僻之地的小官,一輩子也冇機遇晤甚麼朝中重臣,現在公主和威名赫赫的東廠提督竟然降階駕臨,他真是做夢也冇想到,連手腳都在發顫。
她也回了一笑:“還好,就是俄然換了個處所,有些不慣。”
約莫小半個時候後,驛丞出去通報,陵川知府葉重秋已率部下吏屬到了,正在門外候見。
隻是被深鎖在庵堂和宮牆中,總覺得那是個遙不成及的夢,不想本日竟成了真,恍然間感覺這陵川那裡都好,永久都不想再回京師去了。
她把腦中那些狼藉無章的片段梳理了一番,暗自籲了口氣,這纔開口道:“這事本來我已經不記得了,本日若不是趕上那些半道伏擊的賊人,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記起來……”
這話讓她將信將疑,本身生來就是沉悶性兒,但凡是個言辭聰明點的,都能在她這裡占些口舌便宜,翠兒便是如此,更何況是他。
明顯隻是些猜測之辭,可從她口中說出來卻像是言之鑿鑿,彷彿已然蓋棺定論,冇半分可思疑的處所。
葉重秋舉杯敬道:“本日下官能與廠公大人同席共飲,實是三生有幸,廠公大人請。”
南疆濕熱,雖還是暮春時節,但淩晨就已悶得短長。
葉重秋向後縮了縮,點頭道:“下官未劈麵見過,隻是前次夷人來犯時,遠遠的見他們中軍有個少年,十四五歲年紀,身上是夷人的打扮,實在也不知是真有其事,還是有人假托而作。”
“公主可還記得本身有個同胞兄弟麼?”
“哦,本來公主竟是這般信賴臣。”
高曖沿途忍不住挑開半扇簾子往外看,見這城池並不算大,隻開了東南西北四個門,牆高不過兩丈。
愈向南走,沿途火食便愈來愈希少,所見的多是波折叢生,窮荒苦楚的氣象,偶然堪堪走上大半日,都始終不見一戶民家。
“懲罰?若真有效,本督耳根早就平靜了。”
徐少卿目光仍斜斜地向上望,唇角淺淺的勾著,彷彿聽到一件頗值得玩味的事。
“象牙白,這該是德化窯的名品吧?未曾想葉知府身居邊鎮,竟然還是個風雅之人,府上藏著這等好東西。”
堪堪走了一個時候,腿腳有些痠麻了,徐少卿這才帶她進了一間茶館,在樓上點了個雅間,又要了茶水糕點,坐著歇腳。
葉重秋待徐少卿再上首主位坐穩了,本身這才落座。
“是不是妄言,且說出來聽聽。”徐少卿眉間一蹙,身子向前傾了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