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實,是虛,是夢,是幻……

這話聽著卻又帶著那麼一絲世故的味道。

高曖聽到這裡,腦中“嗡”的一下,不待她說完,便衝口驚道:“甚麼?渾身是血?他傷了那裡?重不重?”

而下一刻,她又分開了度量,那恍惚的影子立在麵前,漸漸地倒下去,臉上卻仍帶著笑……

高曖點頭一笑:“我不要緊的,你放心好了。”

他幽幽地說著,末端歎了口氣,彷彿藏著千萬件事,卻又不想等閒對人傾訴,頓了頓,俄然問:“公主不是有話要跟臣說麼?”

翠兒卻不覺得意,持續答道:“厥後他們帶著奴婢一起尋著沿途留下的暗號找過來,就見徐廠公渾身是血的抱著公主你……”

四下裡瞧瞧,見這是個不大的帳幕,本身正躺在一床放開的褥子上,中間點著銅胎的小燈,豆大的火苗扭著身子跳動著,昏黃的光將帳幕裡映得忽明忽暗。

那東廠番役翻翻眼皮,隨即側頭望向營寨火線的山坡。

正在中間巡守的東廠番役見她出來,趕快上前躬身施禮。

她不由看得呆了,竟忘了回聲。

她“嗯”了一聲,心中暗歎他思慮得精密,又想了想,便撐著身子坐起來。

明月當空,背風的山坡上錯落支起了六七頂營帳,前麵還插著兩排豐富的木柵。

“廠臣,你……”

此次倒是翠兒掩口“噗嗤”一笑:“奴婢先前說公主剋日變了,會念廠臣的好了,公主隻是不認,現在可冇說得了吧,嘻嘻。”

“公主莫要曲解,這般扶著,走起來纔不會累。”

徐少卿說著,抬步便走。

驀地回過眼來,便見徐少卿立在側旁,身上已換了件玉紅色的袍子,絛環束腰上垂著蟠螭佩玉,仍作墨客打扮,一手負在背後,儀態嫻雅,配著那如琢如磨的俊美麵孔,彷彿亂世佳公子普通。

鹹腥的血氣突入鼻間,高曖打了個寒噤,腦中一片渾沌,恍然間像是勾起了心底的甚麼,冥冥中有個身影與麵前這漸漸軟倒的男人重在了一起。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公主你終究醒了,奴婢可真真快被嚇死了。”

“也冇甚麼事,你去吧。”

“公主,你但是感覺那裡不舒暢麼?”翠兒的神采立時又嚴峻起來。

翠兒驚道:“那如何成?你纔剛好些,怎能……”

待那番役拜彆,高曖籲了口氣,遙遙的向那高處望了一眼,便穿過營寨,徐行朝坡上走去。

她咬唇想了想,還是問道:“徐廠臣可在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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