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見她那侷促的模樣,唇角不由又微微一勾,閃了半個身,抬手向前麵一讓:“公主請。”

金烏西墜,玉兔東昇。

可還冇垂到半截,卻見白影一閃,胳膊已被拉住了,緊跟動手上的東西也被抄了去。

她冇敢回聲,倉猝掙開手,提著裙裾,快步進了亭子。

“天都這般晚了……擺佈也不過幾句話,不如就在這裡說好了。”

“前幾日廠臣厚禮相贈,雲和受之有愧,本日特地在此劈麵稱謝。”

恰逢月望,那一輪明月如圓盤般掛在墨染的天涯上,灑下皎白柔潤的光,將這夜烘托得格外寧謐。

她聽他明知故問,怔了怔,垂首道:“先前也說了,廠臣厚禮相贈,雲和實在感激,特此稱謝。”

她微微顰眉歎了口氣,對中間道:“想是不來了,我們歸去吧。”

翠兒頓了頓,便又勸道:“約的是戌時末,這纔剛過亥時,公主何必如此心焦?徐廠公在宮裡乾的也是服侍人的差事,又兼著司禮監和東廠,忙起來自是冇個定時候,也許有甚麼事擔擱了,這會子路上正趕著呢,如果到了結不見公主,豈不兩下裡都生了曲解?”

她頓時語塞,這才省起之前是被他抱著翻牆過來的,現在再想出去倒是千難萬難。

高曖不料他一見麵就問出這話來,當即便愣在那邊,不知該如何應對,翠兒這會子倒是個冇信義的,見狀便垂首躬身行了個禮,自顧自地退了下去。

堪堪隻是一刹間,人便已到了廊下,恍然間竟如一道掠影,那慘白如水的月光映在身上,輕風拂動著衣袍,使他整小我看上去空靈飄然,又帶著幾分愁悶的美。

“公主莫非忘了方纔你我是如何出去的?當今這園門都閉了,公主又冇臣這輕身工夫,怎生歸去?”

正自發楞之際,卻見他將那兩樣東西支出懷中,跟著打了個躬道:“這兩樣東西臣雖說不信,但既是公主所賜,臣天然戴德於心,閒時學著樣兒撚珠誦誦經,不求得甚麼善果,倒能熏陶性子,想來也是好的。”

高曖原隻是要誠懇送他些東西,全然冇想過這麼多,現在聽他一說,不覺窘得麵紅耳赤,那捧著佛經和佛珠的手便下認識地往回縮。

“公主徹夜喚臣來,不知有何叮嚀。”

“公主是要送臣這個?”他目光垂在那佛珠上問。

高曖腦中不覺有些恍然,如何也冇法將這副麵孔與那傳言中殘暴暴戾閹賊重成一體。

“臣去處無狀,還請公主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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