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
竟是一道雷信!
“吾存世已久,去也無憾。”
傅朝生猛地向前撲去,可體內那一股極似少棘的力量卻節製不住地衝湧,將他身形淹冇一半。
遠遠見著見愁與謝不臣這隔著龐大天坑相對峙的局麵,世人皆是心生防備。
當下最要緊,是傅朝生。
可又怎回得去呢?
才一出岩洞,那一尾黑魚便現出了其龐大無匹的鯤身。
這俄然來的竄改,實是連見愁也未推測。
見愁心內一片愴然,已知這自西海大夢礁始便伴跟著傅朝生的上古妖神,走到了平生絕頂。
可也就是在這時,天涯俄然傳來一道驚雷!
似是岩石裡中空的溶洞,實在未見多大,就在天坑底部更深處。但現在天坑已然陷落,帶得這岩洞也垮塌了一半,如同被人一劍削去半邊,斜開在峭壁之上。
王卻眉頭頓時擰得更深,隻一抬手,將這一道赤紅的雷電攏在五指之間,沉了神念去看。
他隻凝出了半個身形,殘剩的一半卻籠在黑氣當中。
“存亡非論,儘管脫手。”
肯定昆吾世人去後,見愁便毫不躊躇順天坑而下,龐大的斷裂處如同一座絕壁,她緊貼崖壁而行,隻模糊記得當年鼎爭中九頭鳥將本身抓去,便在這四周。
謝不臣也未多做逗留,隻看了見愁一眼,便已飛身踏雲而去。
出事?
謝不臣毀印後,亦無脫手的意義。
還不待旁人開口,白骨龍劍吳端已念與見愁很有幾分昔日瞭解之交,勸她道:“見愁師姐,我等今次是受命而來,若師姐強要禁止,實怕我昆吾崖山兩門傷了和藹……”
傅朝生伸了一隻手,想要將祂抓住,可卻隻抓了滿手的血!
沙啞的嗓音,完整聽不出是昔日之聲,像是有另一道差異的聲音投進這聲音裡,稠濁在一起。
話音散入虛空時,祂那遮天的身軀便再也支撐不住半分,完整從見愁、傅朝生二人麵前劃過,向著下方第八層天國落去!
她聽了此言以後, 目光微微地閃動了一下, 但還是如先前聽聞謝不臣說她“體貼則亂”時普通, 不置任何評價, 隻問道:“謝道友彷彿欲有指教?”
祂真想如昔日普通諷他一句傻,但傷勢太重,實分不著力量再勸,隻漸漸地一笑,終不成免俗地染上多少分袂時的悲愁。
水擊三千裡,扶搖九萬裡,揹負彼蒼,翼若垂天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