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快意踮腳尖往裡瞅一眼，“喲，四女人正哭著呢？”
崔老太太冷哼，“還抓甚麼凶徒，我這內心明鏡似的，他們啦，就是嫌棄老三，嫌他冇有出息，德行有汙，怕他拖累薛家的名聲……那毒婦，巴不得老三出事呢。”
“五爺，四女人被禁足了，薛家老爺不準她出門。”
鬆垮垮的眼袋耷拉著，無精打采地躺在矮榻上，往昔那一頭老是梳得紋絲穩定的頭髮也疏鬆下來，瞧著就跟那被抽乾了汁水的老樹普通，枝丫蔫蔫地垂落下來。
“你三叔一小我孤零零在那京兆府的停屍房裡頭，人都走了，也不能入土為安，我這當孃的，內心頭跟刀絞似的，痛啊……”
因此聽了這話，也冇起甚麼狐疑，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老太太沉默一下，冷不丁扭頭，問薛綏：“傳聞你父親昨夜氣沖沖地從那邊出來，四女人也被禁足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六丫頭，你昨夜同你父親一道去的清闌院，可曉得些甚麼？”
顧介神采極其丟臉，可李肇常日就是這麼一個不講事理的人，連帶著東宮的那些狗主子們，也一個比一個橫，騎馬的竟然讓駕車的讓道？
“四女人被禁足，我們家女民氣疼壞了，特地求了老太太，恩賞了一盅乾瞪眼烏雞湯，讓四女人好好禁足，可千萬彆哭壞了身子，不顧大的，也要顧一顧小的呀。”
薛綏不慌不忙，將紫沙壺裡的熱水，端到老太太麵前。
馬車裡，李肇整了整衣衫，淡淡道：“回吧。”
顧介進步嗓門：“薛六！”
顧介墨客入仕，幾時被人這般唾罵過？
薛綏從壽安院出來，又從崔老太太的小廚房裡拎來一盅湯，差快意送去琉璃閣。
“是不是你害的？定是你又惹事了！”
在她麵前哭的，說的，唸叨的，安撫的人，一個接一個。
馬大！這就是用心找茬吧？
哪怕沉浸在哀思當中，崔老太太這耳目還是靈光。
“有此惡婦，家門不幸啊。”
薛綏低著頭快速走過。
顧介想禁止小廝已是來不及，讓薛綏聽個滿耳。
快意看她們活力，偏要做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笑嘻嘻地撂下一句。
又拉住薛綏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主仆三人剛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停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