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綏放下殘破的腰刀,翻開藥箱,抓了些三七粉壓在小昭的虎口,再取出一卷潔淨的紗布,將她的手一圈圈包紮起來。
很久,阿蒙拉赫長歎一聲,“大王已然故去,現在的西茲王是公主的兄長阿史那。大妃她,也於兩年前跟隨大王而去了……”
“且等著吧,待烏蘭聖山上的神展開雙眼,必叫那些惡人的營帳飄滿西茲的招魂幡……”
幾小我稍作清算,便要出發。
文嘉還未等他開口,便緩緩朝他走去,陸佑安下認識地漸漸後退,一向被她逼到轉角。
說罷,他艱钜地牽起馬,執意要走。
薛綏握著剪子的手,不自發地一緊,指節泛白。
“請用烏蘭山的雪水滌淨罪孽,用赤狐的尾巴打掃病厄……”
大雨說來就來,劈臉蓋臉地澆下,不過轉刹時,便將那黃泥官道衝出縱橫的溝壑來……
薛綏微微一笑,未再多言。
薛綏眼眸一暗,俄然鉗住他的肩膀,拽住那枚徹骨釘,突然發力。
“他那徹骨釘穿臂而過,不必吃力取出,可比殿下輕鬆多了。”
“我明白了。文嘉不怪,願陸公子今後大鵬展翅,當淩萬裡!”
陸佑安怔忡不語。
馬匹在暴雨中吃驚,收回淒厲的嘶吼。
“你向來美意,平樂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之事,你也未曾出售她。對我,想來也不會如此狠心,對吧?”
陸佑安:“洗耳恭聽。”
眼看陸佑安去牽馬,胳膊裂了二寸長的口兒,暴露滲入血跡的中衣,卻渾然不顧,不由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