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這些年神智垂垂渾沌了,經常抱著一件舊風氅坐在門檻上,幾次摩挲,喃喃自語。端五那日,臣妾曾去看望過她,那風氅像是當年隨聖駕秋獮時得的犒賞,早已舊了……她也認不出臣妾了,卻將一支琉璃簪送給臣妾……”
“回稟陛下,是要求。婉昭儀冷宮十一載,還換不來一句赦免嗎?”
崇昭帝卻猛地昂首,一臉不成思議,怒聲斥責。
恰好,他會對平樂母女各式放縱,即便證據確實,也要一力偏袒到底。
“你是想藉此機遇,讓陛下將婉昭儀從冷宮中放出……”
謝皇後見天子眉頭皺起,久不言語,又輕聲勸道:“不如將婉昭儀遷往行宮保養,也算是給文嘉一個交代。如此一來,既能彰顯陛下的仁慈,又能停歇民怨,安撫西茲。”
文嘉道:“母後一片慈心,扶音銘感五內。但扶音既然做出這驚世駭俗之事,便早已將結果考慮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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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後宮美人如雲,新人輩出,美人如過江之鯽,竟冇有一小我擺盪過蕭貴妃在天子心中的職位。一小我恃寵而驕慣了,豈會善罷甘休?”
文嘉冇有入坐,身姿恭謹,垂首而立。
文嘉在椒房殿的偏殿見到了謝皇後。
“你的情意本宮曉得了。但你要明白,帝王莊嚴不容挑釁,你此次行事,實在過分莽撞。你父皇肯讓我來點醒你,已是格外開恩。文嘉,你當曉得審時度勢,順勢而為……”
崇昭帝對此並不料外。
“扶音明白。”
薛綏截過錦書的話頭,螺子黛輕點眉峰。
“這些年,你吃的苦,本宮都看在眼裡。可陛下向來護短,你再固執下去,恐難有善果。不如先認個錯,停歇這場風波。”
她迎上謝皇後淩厲的鳳眸。
“母後息怒。”
她扭頭眨眼,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扶音給母後存候。”
薛綏:“當然。”
謝皇後微微一怔。
崇昭帝問:“為何幫她們母女說話?”
崇昭帝雙手緊緊攥著龍椅扶手,冷冷地開口。
謝皇後也不在乎他的冷酷,微微欠身,指尖不自發地摩挲一下衣袖,才又開口。
“省些虛禮吧。來,文嘉來坐。”
殿角的銅漏滴答作響,突破了長久的沉默。
文嘉道:“我要父皇昭告她無罪。另有……”
“深宮陰寒,倒黴養病。懇請父皇分外開恩,準予婉昭儀前去西山行宮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