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綏扯了扯身上滑落的被子,一副畏寒的模樣,指尖輕撚著被角,瞧上去神采嚴峻,聲音也蚊蠅般金飾有力。
“本日早朝後,在禦書房,端王向陛下乞假,說剋日暑氣難耐,府中內眷多有不適,要帶你和端王妃,前去城郊彆苑去散散心……”
李桓神采冷峻,臉上無半分顧恤。
薛綏心中卻暗自一驚。
李桓收斂了眼底的冷意,再看向她時,麵上已帶了暖和刻薄的笑容:“王妃寬解,本王定會秉公措置,還她一個公道。”
袁清杼癱倒在地,淒然哭歎。
李桓深深看了薛綏一眼。
李桓問:“另有甚麼?”
想要嫁禍薛六便拖薛月沉下水,不寫對李桓的八字,又怎能成?
袁清杼以額觸地。
李桓麵無神采。
她一向覺得,薛月沉是橫亙在她與李桓之間的停滯,若冇有薛月沉,她與李桓便能成為真正的伉儷。
李肇看她一眼:“顧介出獄了。”
如本日日相伴,她才發明錦書可實在是一個令人放心又暖和的人。
李桓含笑道:“並無他事,隻讓悉心保養罷了。”
錦書端著湯藥走出去,見薛綏坐在床前,手持一幅花鳥圖刺繡,忙上前將繡品奪下,責怪一聲。
“王爺,這麼多年了,您當真不念及伉儷情分嗎?”
薛綏挑眉反問他:“太子覺得情絲蠱是那般輕易獲得的東西?它金貴著呢。”
“靖遠侯和春夫人散儘家財,但行功德,救了他們的兒子。”
薛綏微微一笑,“有點腳軟,你扶我歸去躺下吧。”
這怎能不讓她心生酸澀?
“剋日氣候酷熱,過兩日,本王帶你們去城外彆苑避暑,也散散心。”
錦書在她床前的杌子上坐下,將藥碗端起,悄悄吹拂,再用勺子遞到她嘴邊。
李桓悄悄托住她的胳膊,含笑道:“王妃與我,何必這般客氣?”
“王爺,你好狠的心。”
“原想著六mm進了府,能與眾姐妹和敦睦睦,一同經心奉養王爺。誰料她不爭不搶,竟也遭到袁側妃上門刁難……”
薛綏神采安靜,“他的側妃害我至此,想是慚愧彌補。”
她抬頭望著李桓,淚水奪眶而出,撲簌簌往下落。
可薛月沉卻靈敏地發覺到,他現在非常不悅。
不是太子李肇又是何人?
她在沐月居籌辦的新菜,說是跟薛六學的,可主張不還是薛六出的麼?
至於剝奪袁氏側妃封號一事,便不再提及。
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