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年工夫足以竄改很多,對十六歲時,便鐘情於李桓的袁清杼來講,這些從出世開端便已然具有的東西,從不緊急,也不貴重。
若有害人之心,平凡人底子不會具有。
薛綏神采安靜,“他的側妃害我至此,想是慚愧彌補。”
“我這病症是如何來的,姑姑又不是不清楚。”
抬眼看她,俄然問:“你對端王下了情絲蠱?”
兩個丫頭攙扶著她趕疇昔,李桓已端坐在堂上,一副要峻厲鞠問的模樣。
又望一眼薛綏,“不是喜好以花入菜嗎?彆苑裡奇花異草浩繁,有得你們折騰的。”
“如此說來,倒是怪孤了?”
話很柔嫩。
“那日貪食湯麪,不慎燙的……”
一氣嗬成,利落而安閒。
方纔邁入門檻兒,薛綏便鬆開了她的手。
李桓問:“另有甚麼?”
卻似一把利刃,直戳心窩。
要說他薄情,彷彿也不儘然。
袁清杼是吏部侍郎袁啟禮的女兒,李桓顧及顏麵,也不能像對待下人那般肆意打發。
“成福,帶袁側妃下去。明日本王便稟明陛下,剝奪其側妃之位,降為庶人,罰去靜慈庵修行三年,以贖其罪。”
他一進屋,屋內頓時顯得逼仄起來。
袁清杼以額觸地。
她抬頭望著李桓,淚水奪眶而出,撲簌簌往下落。
錦書端著湯藥走出去,見薛綏坐在床前,手持一幅花鳥圖刺繡,忙上前將繡品奪下,責怪一聲。
薛綏道:“為踐行與太子的商定,不得不如此。”
薛月沉送來了很多滋補之物,李桓也叮嚀陳鶴年每日前來為薛綏請脈……
“去靜慈庵吧。”
他聲音雖淡,卻透著絲絲寒意,令人膽怯。
“這幾日你和快意也辛苦,早些去歇下,不消守夜。”
次日淩晨,天還未大亮,王府的馬車便載著袁清杼和李熙慈,分開了上京。
一個十幾歲的女子,重傷到肺腑受損,乃至受孕都恐會傷了元氣,她究竟經曆過多麼磨難?
一道頎長身影如疾風般穿窗而入,腳尖輕點窗沿,衣袂飄飄,落地無聲……
成王敗寇。
薛綏挑眉反問他:“太子覺得情絲蠱是那般輕易獲得的東西?它金貴著呢。”
那日,她提早服了藥,才催發了病症,導致內息混亂。
李桓神采冷峻,臉上無半分顧恤。
她內心清楚,袁清杼針對的,是她這個王妃。
成福低下頭,低聲道:“在袁側妃臥房的檀木箱子裡,發明瞭一個暗格,內裡藏有幻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