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珠自知蕭綰心的話在理,便隻得點頭道:“是――”
“水苔?”蕭綰心突然聽得“水苔”二字,不由得迷惑道,“水苔不是用於培植盆景和蘭花的東西麼?怎的好端端的,會呈現在宮道上?”
“奴婢方纔在內殿外頭偷偷聽著皇上與旁人說話,彷彿是因為甚麼水苔的原因,才讓皇後孃娘在我們柔儀宮門口的宮道上跌倒的。”蕊珠低低道。
蕊珠眉心一動,方纔沉聲道:“這便是這件事的蹊蹺之處了。宮道便是讓人走路用的,連所選的磚石都是極其防滑的福壽紋石。而那水苔濕滑,怎會有人用心放了水苔在上頭呢?”
蕭綰心越想越是怕:“皇後孃娘高齡有孕,胎氣本就不安定。若不是高慕白極力保全皇後這一胎,皇後的龍胎一定保得住。如此一來,我們柔儀宮便是第一個脫不了乾係的。而本宮,也會因這‘覬覦皇後,暗害龍胎’的罪名,今後萬劫不複。”蕭綰心冷然道,“暗害皇後和皇後腹中皇嗣的罪名,足以讓我蕭家上高低下全數滿門抄斬!”
蕭綰心心中一酸,微微垂眸,旋即彆過甚去,輕聲道:“帝後如此同心敦睦,本宮看著也是歡暢……”
“何止?”蕭綰心發笑道,“這件事兒明擺著是衝本宮跟皇後兩小我來的。如果能連帶著把本宮一併折損下去天然是好,倘若不能,讓皇後折損了這一胎,或者讓統統人都狐疑是本宮容不下這個孩子,從而讓皇上與本宮心存芥蒂,也是功德。”
蕊珠道:“二蜜斯有所不知,這薛義疇前乃是禦林軍中的一個。隻是,厥後皇上看這薛義非常機警,便收在身邊做一個貼身侍衛。比來幾年,皇上不知為何又讓薛義去辦彆的差事了。隻是,薛義倒是越來越奧秘,除了皇上以外,薛義是誰的號令都不聽的。”
“恰是……”蕊珠點頭道。
說到此處,蕊珠不由得歎了口氣,方纔緩緩開口道:“隻是,這實在是太委曲了二蜜斯了。二蜜斯為了救皇後孃娘淋了雨,眼下也是病著,卻隻能委曲地住在這偏殿當中,華貴的內殿是要讓給皇後孃孃的……”
蕭綰心微微放下心來,道:“眼下前朝、後宮的事情一波接著一波的,皇被騙真是應接不暇了。彆的不說,前朝陶氏外戚固然多有貶黜,但畢竟有太皇太後在背後撐腰,是以還是是一股大權勢。延慶王固然近兩年一向非常恭敬,可當年爭奪皇位之時,延慶王也是個手腕淩厲的。現在的卑躬屈膝,也一定是至心實意的。”蕭綰心微微撫了撫心口,方道,“皇上身邊,也的的確確是貧乏一個得力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