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嘲笑一聲,倒是道:“本宮入宮那麼多年了,如果有眼淚,也早都流乾了――你的一杯蜜茶不過是個粗鄙玩意兒,莫非就能減緩本宮心中的苦澀麼?”
見到慕容景天如此,蕭綰青心下明白過來:白日裡,見一貫牙尖嘴利的趙秀士倒是不吱聲的,蕭綰青還感覺奇特呢。本來,趙秀士是在這兒籌辦著呢。
這邊永和宮中,賢妃倒是久久不能成眠。賢妃安坐在銅鏡之前,藉著幽微的燭光打量著本身的姣好容顏,倒是不由得悄悄垂淚。
話一出口吉方便認識到了不好。吉利嚇得一個激靈,鎮靜叩首道:“賢妃娘娘息怒!賢妃娘娘息怒!”
冰綃本來是美意提點著蕭綰青不要說得過分。隻是,如許的話落在蕭綰青的耳中卻彷彿不是那麼入耳了。隻見蕭綰青剜了冰綃一眼,旋即道:“那有甚麼?那一夜重陽宮宴,皇上固然對我多加顧恤,但是冰綃,你看看,皇上還是不來我們的重華宮。我說甚麼,做甚麼,畢竟是冇人在乎的。”
冰綃照實道:“奴婢未曾聽聞皇上徹夜歇在哪兒了。”冰綃頓了頓,倒是咬著嘴唇道,“實在哪有甚麼想的呢?皇上喜好去的處所統共也就那麼幾個:是皇後,是賢妃,再不濟便是趙秀士了。現在未央宮中得寵的便是這三位呢!”
因為白日裡皇後與賢妃的連番打壓和蕭綰心的一番哭訴,一向到了早晨,蕭綰青卻還是是悶悶不樂。冰綃服侍蕭綰青多年,天然是最明白蕭綰青脾氣了。冰綃曉得蕭綰青心胸不暢,便叮嚀了小廚房經心製了幾道蕭綰青一貫喜好吃的炊事。隻是,蕭綰青也實在是冇有甚麼胃口,隻不過隨便用了一些。
蕭綰青突然聽到慕容景天的聲音,不由得嚇了一跳。
蕭綰青撲哧一笑,隨即悄悄抓住了慕容景天的手,道:“臣妾自入宮起便曉得皇後孃娘是最賢能淑德不過的了,倒是可貴聽皇上說皇後孃娘放肆――如許的話,聽著倒是新奇了。”
“夜已經深了……”緩過神來的蕭綰青纏住了慕容景天的身子,彷彿冒死地嗅著慕容景天身上龍涎香的氣味似的,道,“皇上,我們安息吧。”
慕容景天綰了綰蕭綰青的頭髮,旋即溫然道:“實在,皇後出身大師,身上不免有些貴族蜜斯的脾氣在。固然皇後已經入宮多年,脾氣溫婉了很多,隻是,皇後畢竟是皇後,現在又懷著身孕,也實在是辛苦。她如果有甚麼不好的,你多擔待一些。如果有些不打緊的委曲,受了便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