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你！”
――不料，那草叢袒護著的，竟是一麵低窪之處，衛雁驚呼一聲，骨碌碌地從山坡上滾落下去。
獵戶咳嗽一聲，朝小婦人打了個眼色，表示她彆再多言。小婦人卻隻一努嘴，笑道，“怕甚麼，當家的，你瞧不出，這女人也跟我們一樣，是怕官兵的？女人，你到底犯了甚麼事？”
若要回絕，她困在此處，隻要一死。卻又不知該不該信賴這兩個來源不明之人……
又不甘又氣憤，又驚駭又絕望，這類表情，幾近要將她折磨得瘋了去。她閉緊雙目，走到了岩石的最邊沿處……
衛雁倉猝掩住了口，耳中接著聽聞到數聲輕微的響動。她望向上方，悄悄驚奇，莫非追兵發明瞭她？
“竟有人找到了這裡……我……我除了跳下山去，還能逃往那邊？”後有追兵，前有絕壁，一前一後，皆是死路！衛雁絕望之下，悲從中來，“天必定要亡我！我卻對不起過誰？傷害過誰？這不公允！這不公允！”
“彆但是了，當家的，你先帶她去！”
她衝越溪水旁圍攏在一塊兒洗衣裳的幾個婦人，趟著水往西邊跑。半晌，火線一座小山攔住了來路，望望兩端，瞧不見邊沿，而山林密實，倒是甚好的掩蔽之地，衛雁便咬咬牙，沿著山路攀了上去。
她沉默無語地在原地盤腿坐了下去。暗中打量著四周地形。一塊不容臥倒的小小岩石，一個窄而暗中的山洞，高低均無通行之路，她該如何分開這裡？
“是甚麼呀？”小婦人嘻嘻笑道，渾不在乎隧道，“彆亂猜，你猜不到的。女人，你如何爬到這裡來的？你如何曉得此處有個能躲藏的山洞？難不成，你也會輕功？”
身後的細碎聲響越來越清楚，衛雁望著腳下被亂枝雜草諱飾的山底，心想，“他們一走近，我就跳下去……我……我……”
就在此時，一隻大手俄然橫向而來，將她一把攬住。
“那你又為安在這裡？官兵抓賊，你跑甚麼？”小婦人笑嘻嘻地說道，雙眼還調皮地朝衛雁眨了眨。
而此時那獵戶已從山洞中跳了出來，與小婦人緊緊握動手立在一起。侷促的岩石頓時變得擁堵起來。獵戶從背上的揹簍裡取出一根繩索，係在小婦人腰上，朝她點了點頭，就作勢欲跳起。小婦人趕緊拍拍他的手臂，朝著衛雁道，“女人，先讓我當家的送你下山去？”
戴著麵具的人將衛雁放在洞口，並不言語。隻用切磋的目光，在她臉上身上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