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億凡遷怒於馮氏,罵道,“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都是你寵著護著,才叫他如此不成器!”

徐玉釗勸道:“你情義已全,對她毫無虧欠。你又何必,徒惹父親活力?”

蔣氏笑道:“無妨事,咱兩家這般靠近,見麵的機遇多得是。”

徐玉釗與徐玉欽一同走在徐府花圃中。徐玉釗低聲勸道:“玉欽,廢太子一去,朝堂看似安好,實則風波暗湧。魯王俄然回朝,蜀王獨占嫡位,皇上雖把握大局,畢竟病痛纏身,我們徐家不能再與任何權勢有所牽涉!徐家百年不倒,憑的就是個‘穩’字。你讀書比我多,必然想的比我明白。父親是涇陽侯,我是世子,將來我們這一房的爵位,或許是我秉承。而你,祖父那般用心腸培養你,莫非你還瞧不明白麼?靖國公府,將來的擔當人會是你啊!”

徐玉欽道:“都是兒子不好,怪不得母親。”

“不要再提起這個喪門星!”徐億凡道,“婚姻大事,你冇資格說話!我已決定了,過了春節,就向靖國公提親!你趁早本身的遭亂事措置潔淨,彆叫新媳婦進門後冇臉!”

馮氏和蔣氏俱笑了起來。

“你先彆急著推拒,你好好想想!大伯擔著靖國公世子的名頭,已有三十年了吧?”徐玉釗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向花圃儘處一排巍峨的樓宇。“三十年來,大伯連續落空兩個嫡子,唯今膝下隻剩兩個女兒,莫非真要招贅來秉承爵位麼?傻弟弟,祖父看中的是你!你當為何,皇上要汲引你,高看你一眼?冇有祖父替你鋪好前路,你真覺得,憑你吟誦幾句詩文,那些當世大儒隱者就將你引為知己?憑你本身一時意氣,就能使皇上收回成命,放那衛氏一馬?你有本日,是因為你姓徐!”

熱茶灑了他一身。茶盞落在地上,碎完工片。

他回絕的話不及出口,徐億凡已抬手,將茶碗向他擲來。“混賬!你當真想娶那妖女為妻?我奉告你,隻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彆想!”

馮氏聽聞聲響,趕緊揮退婢女,快步走出去,勸道:“侯爺有話好好說,莫動氣傷了身子。”拿眼去打量次子,見他並未受傷,放下心來,立在一旁不肯走。

“她……”

這是鄭紫歆第二次來到芷蘭園了。上一回,徐玉欽還在芷蘭園的暖閣裡養傷。現在,他身穿繡有白鶴的立領袍服,整冠束帶地立在馮氏身後,對她點頭淺笑。

徐玉欽行了一禮:“鄭夫人好,鄭蜜斯好。前幾日上門拜見鄭老國公與鄭兄,想年關將近,夫人事忙,便未曾與夫人照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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