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家拖出來領罪？這事兒現在坐起來，冇有一點意義，何況，聖上對蔣慕淵再有氣，人家也是兩舅甥，是“自家人”，他一個外人胡亂插手，事情辦砸了，真的是到處不是人。
孫宣站在一旁，曉得長幼有序，不成能在人前做出對孫祈失禮的事情，端方極了。
顧雲錦支著腮幫子想，蔣慕淵急倉促趕回北地去也挺好的，一來避開了被調去南陵，當時是猜想孫睿對會老郭婆動手，但猜歸猜，不是有十成十的掌控，蔣慕淵先一步做了應對罷了，二來，也恰好避開現在京裡的這股子風。
三根簽，在解簽的羽士口中，皆是好簽，總而言之，心想事成。
肅寧伯在北境數月，聽過百姓的說辭，俘虜的證言，貳心中不是毫無迷惑，隻是跟著戰局的停頓，顧家幾兄弟的表示、蔣慕淵的對峙，他都看在眼裡。
領兵兵戈，講究的是“當下”，是眼下局麵的應對，此一時彼一時，在疆場上是最較著的。
先前，就怕各處都群情著立太子，讓幾位殿下相互攀比起來，鬨得欠都雅呢……
固然，風再如何吹，爭太子之位的還是孫睿兄弟，不成能吹到蔣慕淵頭上，但，不能讓聖上狐疑他在此中渾水摸魚、摻雜了這股風，還是避得遠遠為妙。
肅寧伯天然是如何油滑如何說，連聖上問他北地守軍的人選，他都打草率眼，總結一句話，“這也有事理，那也有事理，既然都有理，那臣還要再揣摩揣摩。”
這事兒肅寧伯做不出來，不但僅因為程晉之與蔣慕淵是老友，而是他的心中也有天平。
他有爵位，也是武將，對朝政的彎彎繞繞，他不似文臣普通靈敏，但也毫不是個傻子，當即就想到了蔣慕淵不給顧雲康請頭功，又不提顧雲康孤身赴北狄的事兒了。
又因為程晉之與林琬定了婚事，以後要籌議婚期，聖上也藉此添妝，賞了林琬就是賞了肅寧伯府。
翌日，班師回朝的雄師入城，百姓把街道兩側圍得水泄不通，看著將士們的英姿，特彆是家裡參軍的男人跟著返來了的，家眷站在一旁又是笑又是哭。
顧雲錦還寫了求到的簽文，解簽的羽士說，柳暗花明，豁然開暢，都是好兆頭。
擱在心尖尖上的人，哪怕見不著麵，給他寫信，內心都是摻著蜜的。
這算是個好動靜，非常奮發民氣。
這問的是程晉之。
問了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