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葉從夕搖了點頭,“不但如此,我往齊府赴宴,閤府高低皆是喜慶,提起西院的二爺二奶奶亦似平常。休妻一事,他底子連府裡都冇有知會。”
“多謝你本日能來,送她最後一程。”
看著他揚鞭絕塵而去,千落怔怔的,你這是如何了?怎會如此頹廢?是有甚麼難處,還是……她出事了?
兩人一道往山下去,她的腳步慢,他也拖得沉,一句話冇有,隻這麼走著。她本來悲傷欲絕,現在破裂的心忽地掙出一絲念,隻望日頭就這麼掛在山頭,山路就這麼冇了絕頂……
“譚兄,你我都低估天睿此番的情義了。你說他當時說不信,依我看,莞兒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信了,信得如此完整,常日的奪目與計算在她麵前都冇了用武之地,不知防備才痛得冇了掌控。總覺得是兩情相悅,豈料是他本身一腔熱血,倒了個潔淨。現在萬般捨不得,又不知該如何橫刀奪愛,這一回,他敗得完整,救不了本身了……”
“譚兄,光陰未幾了,不能再整日把她圈在這四方的院落中。”
“天睿畢竟會曉得!”
葉從夕的語聲很淡,淡得似他一身清冷的衣衫,似這麵前無形無影的風,卻不知為何聽起來比那撕心裂肺的呼喊還要痛,這預感當中的答案似一把冰冷的刀戳進譚沐秋的內心,疼得他攥緊了拳,一口氣都不敢撥出來……
“哦?”譚沐秋驚奇道,“這麼大的事他都冇有知會你一聲?”
……
“譚兄,”
入了冬的氣候雖是仍然潮濕,雨水倒少了很多,隻是一夜一夜的風颳起來就不肯停歇,吼怒的黑暗中,如果不能入眠,便擋不住心機難纏……
“這可如何是好?”譚沐秋更緊了眉頭,“本來我覺得天睿是個狠角色,半年不過的伉儷怎能承得紅杏出牆?即便就是不捨,也毫不會再轉頭,今後不聞不問,兩廂利落。若果然如你所言,他這麼放不下,定由不得本身就要來探聽她的動靜。”
齊天睿陪坐一旁,想給叔父敬杯茶,茶壺裡倒是有水,可這幾日他都是就嘴兒喝,那茶盅上還覆著灰,難堪地咧咧嘴,遞個眼色給賴福兒,忙弄茶去了。
“齊掌櫃真是長脾氣了。”
“我曾承諾帶她看看我寫給她的那些曲詞究竟在那邊,譚兄,你也曉得莞兒喜好山川,喜好聽泉,疇前老是顧忌太多,總感覺來日方長,而現在……公然到了這最後的光陰,何不遂了她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