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涼涼的淚水還在腮邊,莞初怔怔的,“要帶著我?”
笑容滿麵,硬屏了抿抿唇,他歪著頭打量了一下,“嗯……都雅。”
“幸而有人相救,我才得以保下性命,他們一計不成反來誣告,可見,天睿所言句句是真!”
“緩下光陰?”文怡嘲笑,“要等甚麼?府衙的訊斷還不敷?還要等甚麼天兵天將來救他?哦,對了,要等齊三叔是不是?哼,阿姨莫忘了,他雖說頭上另有禦史頭銜,可已然發配到西北去了,還能插手江南不成?”
“你!你住嘴!!”閔夫人本是含淚苦求,忽地一股肝火燒起來,大喝一聲!一輩子熬在那青磚灰瓦的府邸,隻感覺不快意,本日頭一次聽人在她麵前踩低翰林齊府,才知是如何的奇恥大辱!!“老翰林府是你這娃娃輩的人能隨便熱誠的?”
被他拎起踩在靴子上,她像他身上掛著的一小塊玉佩,被他裹著悄悄搖擺,那所謂果斷的心智被他怦怦的心跳撞了個粉碎,深深吸氣,貪著他的味道,那幾是難繼的心更加孱羸,朦朦地眯著眼睛,恍忽當中想著不如就這麼在他懷中去了,該多好……
來到東院,老太太那廂還好,秀筠姐妹陪著做針線、談笑,不敢漏半個字。再來到正院,正見方姨娘出來,冷雨中一額頭的汗。阮夫人醒了,卻還不能言語,齊允壽雖來得急,那一口血吐出來,頭暈了一陣,這會子倒好些了。方姨娘引了閔夫人出來,見天悅也在身邊,恰好一道商討。
“噓,好了好了,如何又哭了?”她似用了好大的裡,勒在他身上那麼薄弱,他低頭啄啄她,“跟自家相公另有甚麼能鬨不能鬨的?想鬨就鬨,想如何鬨就如何鬨,啊?”
“你!!”閔夫人大怒,“哪個許你如此熱誠我齊家後輩??從老太爺到小公子天旭,哪個不是行端坐正、光亮磊落?哼,說甚麼抓了個現行,他是儉事大人,深夜查倉有何不成?如此被歹人讒諂,就要問斬刑,我不過是來求韓大人能看在府中多年的友情上出麵說句話,為他緩下些光陰……”
一句話夾槍帶棒噎得閔夫人滿麵通紅,可為了天佑,不得不又低聲下氣地求,“翰林府書香家世,天佑更是府中最端方長進的後輩,如何會火燒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