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15日,該頻次具有必然的穩定性,持續領受中。”
“望星村,原名乩星村,最早可考至東漢期間,於村東北山頭建乩星台。1967年改名為望星村…”村誌都是一樣的,我將這一本放到一旁,又去翻其他內容。
回想起2016年,人類方纔第一次真正捕獲到引力波,考證了廣義相對論中的又一道預言。來自宇宙深處的資訊穿超出幾億光年的真空,在龐大的探測儀器上留下蜻蜓點水般的微小震驚,奉告我們在那小我類目光冇法企及的最深處,在億萬年前,曾有兩個龐大的黑洞相互融會,激起了全部宇宙的震驚。
我坐在老陳的坐位上,看著他遺留下來的這統統,試圖去拚集出這裡曾經產生過的故事:無疑他蒙受了甚麼打擊,本身或者其彆人受傷,坐在這裡一個一個地往下級構造部分打電話,但願獲得幫忙。我看到電話簿都被揉皺了,較著是在倉促中捏著冊頁中間翻頁的成果。
我將抽屜掰正過來拉開,除卻一些常用的辦公物品,一包軟包金南京,一個打火機,各種亂七八糟的發票以外,就是一個牛皮紙檔案夾,封麵上寫著:“望星村天文觀察中間項目陳述。”翻開,是一疊手寫的陳述,字體雋秀,很有魏碑之風:
檔案室中間的那一間辦公室就是村長的了。一推開,映入視線地就是混亂的辦公桌,上麵堆滿了各式百般的檔案:用檔案夾夾好的,用訂書機釘起來的,或者隻是狼藉的草稿紙上手寫的。最上麵的那一大本厚厚的冊子上有著發黑的汙漬,呈滴濺裝,是血跡,看起來凝固有一段時候了,但冇有十年那麼久。桌子上麵的紙簍裡還扔著一大團一大團帶血的紙巾,右手邊的電話聽筒朝上翻在桌子上。我設想著村長坐在我麵前的椅子上,一麵擦著不知從哪兒來的血,一邊冒死試圖撥通電話。
“2016年5月13日,停止根基設備的調試及闡發周邊常見頻次。”
……
“2016年5月15日,我們又領遭到一個頻次,但是是村播送。”
老陳的電腦上最小化著幾個檔案,點開,全都是跟物理學有關的,甚麼《時候簡史》啊,《量子力學》啊,《渾沌論簡析》等等,感受他彷彿要補全大學物理似的。但是每一章的頁麵都並冇有很深切。或許他儘力了,但是這類科學的東西,作為一個淺顯的中年人他實在是搞不懂。他每天都很忙,村上的那些事,對付上麵各種亂七八糟的事,誰家又超生了,誰家的母豬又要配種了。他的每一天都需求去處理這些實際題目,而冇偶然候細心研討那玄而又玄的高深科學。並不是每小我都能做科學家,但是我們都有本身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