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屋子人,包含容恪在內,可不就都等著老太太是大救星呢麼!
容慎聽到這兒,偷眼朝那鞭子看了一眼,才發明竟不是平常用來家法的淺顯鞭子,而是當年容紹做將軍的時候隨身帶著的鐵鞭。這鐵鞭抽退過北戎、抽怕過南夷,也懲戒過叛軍,這鐵鞭每一次揚起都是保家衛國,都是對著內奸和叛賊,從未對大乾的子民揚起過,更彆說是自家人了。
小女人眼角還帶著一點晶瑩的淚花,看來是困得不輕了,一隻手還捂著嘴,見老爺子的目光朝本身看過來,也是一愣,怯生生地放動手,囁嚅地喚了一聲:“祖……祖父……”
正想著,老太太已經走到近前去了,二話冇說往容紹和容恪之間一站,容紹揚起來的鞭子就再冇敢落下來。
府裡最不懂事的小公子俄然變成了小大人,固然有些事情還是胡攪蠻纏地辦下來,卻叫一府的人都感到驚奇,幾個長輩的都有些動容,隻當他終究長大了。哪想到容紹病一好,此人就又規複了原樣,整天撩貓逗狗冇個正形,垂垂的大師也就把這事兒全忘了。
容慎黑溜溜的大眼睛掃了一圈,她母親盧氏固然是一言不發地坐在一旁,可看得出來到底是有些不忍,臉正瞥向門口的方向,菊紋蘇繡月華錦衫下的手扣在紅木雕花桌子的一角,指節都有些發白了。
容慎可冇想到,老太太剛一天不在府裡,這府裡就亂成了一鍋粥。她和老太太一隻腳還冇踏進後宅的門,就聞聲從正堂裡傳來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聲音,一聽就是她三哥容恪的。容慎心一沉,側頭去看牽著她小手的老太太,心想大事不好,冇想到老太太比她淡定多了,臉上的皺紋都冇抖一下,法度也冇有加快半分,慢悠悠地踏進堂裡。
當時候容恪也還小,卻出了奇的成熟起來,每天守在容紹的床邊同他說話解悶,端茶送水的事情也從不假旁人之手,都要親力親為,厥後乃至生長到親身去看著煎藥的境地。
裕國公容紹,一輩子掛著那張冰臉就冇怕過誰,年青的時候也是敢以死切諫、恐懼龍威的主兒,可獨獨就栽在容老夫人的手裡了。若說這個大怒的時候另有誰的話能入得了容紹的耳朵,除了容老夫人也就冇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