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涯眼睛微眯,心道:我的確凶名遠揚,但也不至於遠到這北境一帶,瞧他的反應,彷彿並非初度聽到我的名字。莫非,是因那塊玄武石牌?而他雖是一臉笑麵,卻在說話之時暗輸內力,明擺對我有所防備,再提石牌之事,怕是火上澆油。這廳中四下安排持重,他本身又是一身錦緞袍衫,看來多數曾為權貴之人,想必極重禮節。現在太多事情存疑不定,還身隨兩位女人,多有不便,我且依他一回,暫先禮待,探探是何環境再說。
“龍姐姐常在雲州四周混跡,不知幫主可否耳聞?”大抵是與計不靈同業得久了,夏飲晴見多了他的靈機應變,竟也學到三分,以問製問。
三人一起逛逛停停,自是精力充分,便彆離就坐。
陸無涯難堪地抬了抬嘴角,微微點頭。
要不是他此時提起,陸無涯幾乎忘了本身還曾行俠仗義,還曾與流蘇酒醉清閒。
李客一一沏好茶水,道:“十二年前,我纔剛滿十四年紀,跟著三個長我幾歲的大族狗黨去酒樓買醉。在我解手的時候,見著幾個惡人強搶女人。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因而我想也冇想就衝了上去。但我當時不會武功,大腿還冇那幾個惡人的小臂粗,天然是慘遭一頓毒打。三個狗黨見我被打得口吐鮮血,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那幾個惡人越打越凶,竟然拔刀而出,說要砍掉我的腦袋。我一聽,頓時就嚇得……嚇得尿褲子了。”說罷,跟著夏秋二人一同笑了起來。
陸無涯思考半晌,心道:雖不知這李客的來頭,但若非得他互助,本日怕是難逃鏖戰。這北境一帶我也是初度到訪,莫非真如夏女人所言,我曾偶然中獲咎過甚麼白沙幫之人,故而成心讒諂?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木承沙擺了擺手,“幫中空房尚多,不如三位就此安息兩日,待我探聽到龍女人的下落,再走不遲。”
見他局右自謙,木承沙稍顯吃驚,果然笑得天然很多,道:“三位至此,不知所為何事?”
看著李客麵色衝動,陸無涯感慨萬千,歎道:“十二年前的事情,難為你還記得,故意了。”
擂台擺佈各建房屋,以給幫眾居住。繞過擂台持續向北,登上幾節石階,便來到了外廳。廳中非常寬廣,書畫與長弓同懸,實乃文武雙全。正中的獸皮正座之上,坐著一名漢人老者,雖是臉生皺紋,卻生著一頭黑亮長髮,看上去氣色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