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木承沙擺了擺手,“幫中空房尚多,不如三位就此安息兩日,待我探聽到龍女人的下落,再走不遲。”
“兄台定是不記得我了吧?”李客道。
“龍昕?”木承沙道。
要不是他此時提起,陸無涯幾乎忘了本身還曾行俠仗義,還曾與流蘇酒醉清閒。
陸無涯側目瞥了一眼夏秋二人,道:“我們是來尋一名名叫龍昕的女人。”
經她反問,木承沙的防備的確消去大半。他與李客相視一眼,皆是微微點頭,道:“可惜我等未曾傳聞此人。不過,三位既是胡副幫的朋友,也就是白沙幫的朋友,我自當派人探聽。”
“的確,當真巧極。”陸無涯不由淡淡一笑,“提及來,你是為何遭到官兵通緝?”
胡副幫?陸無涯的眉頭一閃而過,道:“幫主大義,長輩在此謝過。”
白沙萬裡,日月同黑。
眾目睽睽之下,李客反手將刀貼立臂後,大步急邁,竟一把勾住陸無涯的肩膀,豪放地大笑幾聲,道:“兄弟,好些光陰不見,邇來可好?”
李客一一沏好茶水,道:“十二年前,我纔剛滿十四年紀,跟著三個長我幾歲的大族狗黨去酒樓買醉。在我解手的時候,見著幾個惡人強搶女人。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因而我想也冇想就衝了上去。但我當時不會武功,大腿還冇那幾個惡人的小臂粗,天然是慘遭一頓毒打。三個狗黨見我被打得口吐鮮血,二話不說撒腿就跑。那幾個惡人越打越凶,竟然拔刀而出,說要砍掉我的腦袋。我一聽,頓時就嚇得……嚇得尿褲子了。”說罷,跟著夏秋二人一同笑了起來。
見狀,路旁行人儘是目瞪口呆,雖是不明以是,但見他安然大笑,也就不再糾結,連續散開。前一刻劍拔弩張的氛圍頓時煙消雲散,街上重新規複了本來的熱烈。陸無涯明顯也是一頭霧水,卻領悟了李客使來的眼色,因而向夏秋二人微微點頭,跟著一行幫眾向鎮北的白沙幫駐地走去。
陸無涯眼睛微眯,心道:我的確凶名遠揚,但也不至於遠到這北境一帶,瞧他的反應,彷彿並非初度聽到我的名字。莫非,是因那塊玄武石牌?而他雖是一臉笑麵,卻在說話之時暗輸內力,明擺對我有所防備,再提石牌之事,怕是火上澆油。這廳中四下安排持重,他本身又是一身錦緞袍衫,看來多數曾為權貴之人,想必極重禮節。現在太多事情存疑不定,還身隨兩位女人,多有不便,我且依他一回,暫先禮待,探探是何環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