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趙謙進學入仕,與人寒暄,又該如何麵對旁人非議的目光?

“這如何能是一樣的事兒?”洪茜看著一臉難堪模樣的趙頊,急著搶白道:“趙頊你是被那狐媚子利誘了不成,自古良賤不通婚,你為著這麼一個賤籍出身的女子,不顧英國公府和理國公府的顏麵,不顧你我多年伉儷情分,不顧謙兒的前程名聲,竟連你本身的出息也都不顧了?”

趙頊聞言,一臉苦笑著點頭說道:“她若隻是賤籍,我天然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這等胡塗事情。可關頭她不但是賤籍,還是官、女支――她的父親,便是當年因帝師孫文一案,上奏為孫大人討情辯白,因此觸怒繼宗,被連累的闔族男丁放逐瓊州,闔族女眷打入官奴的禦史大夫阮正清。現在新帝即位,大赦天下,阮大人且在恩旨特赦以內,不日即將歸京。若他曉得……若天下人曉得,他的女兒他的外孫因洪家長房嫡女的反對而不能認祖歸宗,你感覺他會如何想,你感覺天下人會如何想?”

“但是趙頊千錯萬錯,嫡妻與沖弱何辜?是以還請老太君出過氣後,勸勸茜兒跟我歸去罷。”趙頊說著,扭過甚來更加密意的看著抱著女兒低頭不語的洪茜,千悔萬悔地勸說道:“我曉得煙羅這一番鬨騰,實在叫你冇臉。你生性最是要強,從小到大,行事言語從不肯落人批駁。嫁入我英國公府這幾年,更是籌劃家務,孝敬父母,晨昏定省,向來冇有半點兒不對。又為我生了一雙最是聰明敬愛的後代……你為我支出了這麼多,我向來都記取你的儘力。且英國公府上高低下,不拘主子主子,也冇人說你半句不好的。今兒竟為著一個外人,叫父親母親開口求你讓步,我曉得你是真的悲傷,纔會不管不顧帶著一雙後代就回了孃家。可茜兒你容我說一句話……”

一席話意味清楚,數落的趙頊麵色青青白白。洪茜也在趙頊的蜜語甘言中沉著下來,隻感覺一股涼意重新到腳,再次看向趙頊的時候,眼中隻剩悲忿,全然冇了方纔的軟弱與期盼。

幸虧洪茜的母親馮氏還是個明白的。看著趙頊三言兩語就將本身女兒哄得不知東南西北,馮氏又是活力洪茜的耳根子軟,聽不得兩句好話就認慫了,又是心恨趙頊這個姑爺將自家女兒拿捏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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