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候省過楊氏,世人便各自散了。文姨娘諂笑著拉著洪芷去馮氏房中服侍端方。隻是馮氏滿心想著洪茜的事兒,懶得同文姨娘虛與委蛇,便三言兩語將文姨娘並洪芷打發了出來。
玉蘅聞言,更是笑著勸道:“恰是女人這一句話呢。奴婢既與女人情分好,那麼為了女人名譽著想,不過口裡一時改了稱呼罷了。叫外人聽著尊敬,奴婢也冇少一塊兒肉。倘若為著一句稱呼,奴婢內心就不安閒了,那麼說的好情分,也不過是虛虛應事罷了。且還彆說出口,免得叫人噁心。莫非在女人這裡,因為奴婢自稱奴婢了,女人也就把奴婢當作隨便措置的牛馬了?”
杜若聞言,也回笑說道:“並不敢說調、教兒子,不過是相互提點罷了。”
一來驚駭馮氏藉此忽視了洪芷的畢生大事,二則也是擔憂洪茜的行動會影響到洪芷的清譽。
此事聽來非常匪夷所思,不詳確細考慮過來,卻也符合道理。畢竟成年人對待孩童的時候,向來都不會有過量的猜忌忌諱。當日洪賦身陷囹圄,孫氏忙著馳驅籌錢,洪茅與洪萱大的不過十三四歲,小的也才8、九歲,誰能猜到這兩個孩子能有這麼深的心機,能有這麼大的手筆。就連自認對一雙後代極其熟諳的洪賦都未曾猜到兩個孩子身上,更遑論旁人。
一時候洪賦心中猜疑頓起,忍不住便想拎著一雙後代去書房詰責。他卻也真的這麼做了。
玉蘅見問,細細思忖了一回,開口回道:“想。奴婢還想榆錢糕吃呢。目睹著穀雨都過了,也不知我們家的那一樹榆錢兒竟便宜誰了?”
洪萱看動手中的請柬,她來京中不久,除吳家幾位女眷以外,並不認得其他官宦世家女子。卻聽著安陽大長公主的名號有些耳熟。細心想了想,不免想到吳皇後鬨他殺那日,承啟帝口中說的他曾假借安陽大長公主之手,請吳皇後出來講明環境一事。當下心中哂笑,隻感覺這安陽大長公主還真是……特彆喜好停止賞花會。
何況馮氏也並不是真的賢能漂亮到能毫無芥蒂的為庶女籌辦婚事的那種人,且洪茜又於此時鬨出這麼件風波來。馮氏更是將大半精力放在規勸女兒的身上。這便使得文姨娘和洪芷更加嚴峻起來。
這麼想著,玉蘅更加勸著洪萱道:“依奴婢的意義,女人也得儘快熟諳京中端方纔是。奴婢這幾天也算是見地了,這京中大戶人家能夠是日子過得太舒坦,太安逸了,不知如何打發時候,且得在這端方言行上細心下工夫,誇耀攀比。我們都是打江州來的,不比他們曉得安閒享用。女人若還不當真習學,細心將來出去的時候,言行出錯,被他們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