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直起家,“說來聽聽。”

“自父皇歸天後,您就以羈繫為由收回了本宮的六百食邑。現在我身在東廠,如果無權無勢,吃喝用度都要仰人鼻息,又如何助太後孃娘同謀大業?”

“東廠防備,水泄不通,外人很難從內部攻破,唯有從內部崩潰他們,方為上策。”梁太後固執佛珠站起,一襲深紫色的長袍蜿蜒垂地,凝睇著蕭長寧道,“你是獨一一個能進入他們內部,靠近沈玹的人。”

蕭桓張了張嘴,正要說甚麼,他的神采快速變了,睜大眼望著蕭長寧身後的某處,嘴唇發白,微微顫抖道:“阿姐,你、你身後……沈、沈……”

見她不語,梁太後強迫性地扳開她緊攥的五指,將藥瓶放在她的掌心。

蕭長寧心中明鏡似的,曉得太後這是在摸索本身。

蕭長寧還是呈驚駭猶疑之色,後退一步,紅著眼道,“兒臣打不過他的,這本來就冇有勝算。”

屋彆傳來一聲唱喏,驚破了屋內死普通的沉寂。

梁太後也不惱,隻眯了眯頎長的、帶有皺紋的眼,笑道:“你此番回宮歸寧,寧肯來哀家這兒也不肯回東廠,想必是沈玹苛待你了。”

“比殺我更嚴峻。”蕭長寧四下環顧,見無人,便低聲道,“她要我殺沈玹。”

大宮女玉蔻是個勤奮無能之人,很快命人添結案幾,又親身給蕭長寧泡了一壺專供慈寧宮的上品碧螺春,這才盈盈一福,道:“殿下請用茶。”

“本宮明白。放心,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個自保之道。”蕭長寧拍了拍小天子的肩膀,“比起我,皇上還是多擔憂擔憂本身吧。”

蕭桓撓撓頭,“阿姐如何說的跟繞口令似的,朕都胡塗了。”

“皇上駕到——”

清楚就是一隻披著兔皮的小狐狸!

梁太後伸手虛扶起蕭長寧,對慈寧宮的掌事大宮女道:“玉蔻,給長公主賜座。”

太後一見她這副委曲荏弱的模樣,便知她在沈玹那處受了很多苦。她心下飛速計算,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倚在案幾旁,如有所思地轉動動手中的念珠,問道,“長寧,你當真想分開東廠這個虎狼之地?”

“您早就打算好了統統……”

說著,梁太後從袖中取出一個青玉小瓶,遞到蕭長寧麵前,“此毒是哀家費重金所求,隻需小半瓶便可要人道命,且毒發時狀若風寒,藥石無醫,死狀與風寒急症極其類似,任他華佗活著都不會思疑他是中毒而亡。你隻需找機遇將此藥下在沈玹的飲食中,統統磨難,便都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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