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明白。放心,我所求的不過是一個自保之道。”蕭長寧拍了拍小天子的肩膀,“比起我,皇上還是多擔憂擔憂本身吧。”
“但是阿姐,太後和沈玹都不是好亂來的人,你也不成能一輩子擺佈逢源、夾縫求生啊。”
姐弟倆屏退擺佈,沿著蜿蜒的青石小道一起散心。此時正值暮秋,杏葉金黃,紅楓似火,藕池中唯有幾點殘荷兀立,道旁的金絲菊倒是開得光輝,氛圍中氤氳芳香。
冇推測他會來此,蕭長寧下認識地背過手去,攥緊了手中的藥瓶。
“以是?”
屋彆傳來一聲唱喏,驚破了屋內死普通的沉寂。
蕭長寧滑頭一笑,摸出袖中的藥瓶,朝空中一拋,又穩穩接住,“至於這毒嘛,雖拿在我手中,但用不消,全由我做決定。即便太後追責,我隻說本身找不到機遇,她也無話可說。”
蕭長寧蹙起清秀的眉頭,將嘴一癟,苦歎一聲道:“太後孃娘既將我捨去東廠,便知我不死已是萬幸,又何來順利一說?”
蕭長寧垂眸望著掌心的藥瓶,深吸一口氣,“兒臣有一個要求。”
清楚就是一隻披著兔皮的小狐狸!
蕭長寧垂著頭不說話,手指摳著袖邊,睫毛上一顆淚珠將落未落,泫然欲泣。
“這兩滴眼淚,代價連城。”蕭長寧笑著躲開,又抬高聲音道,“此處不便利,我與你邊走邊說。”
梁太後眯了眯眼,帶著涼意的目光核閱著麵前荏弱的長公主,似是衡量利弊,久久不語。
“她要殺你!”蕭桓大驚。
十步開外的拱門下,站著一人一狗。那人一身官袍,係玄色披風,高大如山,恰是牽著大黑犬前來驅逐嬌妻的沈提督。
梁太後素淨的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先發製人,殺了他。”
蕭長寧哽了哽,說到悲傷處經不住淚落如雨,抽泣著說:“何況,我在沈玹眼中,不過是太後您指派疇昔的特工罷了,指不定哪天就將我殺了泄憤……如果我母妃還活著,我萬不會淪落至此。”
蕭長寧本日穿的是一身大紅的大衫霞帔,頭戴鳳冠,下著靛藍繡金的羅裙,腳下穿戴一雙小巧的絲履,行動間搖擺生姿,更顯身量窈窕無雙。
她將雙手交疊於額前,朝著麵前阿誰高高在上、兩鬢微霜的女人盈盈下跪,道:“兒臣長寧,叩見太後孃娘。”
“是。”梁太後道,“沈玹不死,你和天子都會死。獨一能讓你活下來的機遇,就是助哀家清君側,殺了閹黨之首的沈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