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寧看了眼她的神采,笑道:“你我這般豪情,有甚麼話就直說便是,不必吞吞吐吐的。”
“邇來東廠番子在城門外進收支出,沈玹也極少呆在東廠,想必是有甚麼大案子。”說到這,越瑤抿了抿唇,眼底有些猶疑,彷彿不曉得該不該持續說下去。
歸副本日沈玹不在東廠,越瑤便興趣勃勃地應了,嘿嘿笑問道:“有酒嗎?”
用飯?
蕭長寧麵前一黑,幾乎栽倒。
此次蕭長寧好歹多吃了兩口,但一碗飯還未吃完,便小聲嚷嚷著困了,央著沈玹送她上榻晝寢。
蕭長寧點點頭,在一旁的胡椅上坐下,“我來看看皇後。”說完,她便愣住了。
因是下著毛毛細雨,越瑤並未撐傘, 進門時隻是將玄黑大氅上的兜帽摘下, 暴露一張明麗的臉來,趴在窗欞上叩了叩,笑道:“殿下。”
蕭桓眼睫上還掛著淚,手忙腳亂地護住她,驚詫道:“阿姐!”
“那要多吃些酸。”越瑤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儘,手背豪放地抹去下巴的酒漬,“轉頭臣去買幾斤一品齋的山查糕給你當零嘴吃。”
聞言,越瑤眼神變得不安閒起來,‘唉’了一聲趴在案幾上,冇精打采道:“還能有誰?殿下這是明知故問,揭人傷疤。”
“冇有誰,彆怕。”說著,沈玹語氣一冷,倒是轉而朝部下號令道,“將他抬下去,好生安葬了。”
“好酒好肉少不了你的。”說罷,蕭長寧站起家。也許是起家太急,她竟是一陣恍忽,身形踉蹌一下才站穩。
“或許有官員通敵,當今還不肯定。”沈玹道,“但,城中的細作必定不止這麼幾個,另有更多藏在我們看不見的處所。”
“也不是怕,臣就是感覺摸不準他的心機,和他挺難相處的,比兵戈還要難。”
“來人!快傳太醫!”
“不說他了。”蕭長寧話鋒一轉,乜著眼看越瑤,像是要看破她身上統統奧妙似的,“聽聞你比來總在外頭浪蕩,寧肯出門辦案也不肯呆著北鎮撫司,如何?莫非你府中有甚麼凶神惡煞坐鎮不成?”
蕭長寧便道:“沈玹說他幼年時不喜讀書,曾在配房前的大樹上見到一隻黃鸝,這鳥兒歌聲非常委宛,令貳心動,他便生了獨占的心機,用石子將那黃鸝鳥打了下來。黃鸝的翅膀受了傷,在他掌心冒死地撲騰,沈玹怕那鳥兒擺脫逃脫,便將它的雙翅收攏用力攥住。”
蕭長寧哼了哼:“你不在,本宮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