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容俄然有些哀思。

這個恩賞對於戔戔宮婢來講,實在是太重了些。玉蔻緩慢抬眼看了蕭桓一眼,又很快垂下眼去,安靜道:“奴婢雙親皆已故去,貧寒之人,不敢受此大禮。”

說到這,蕭長寧頭疼地甩了甩腦袋,思路打結,懵懂道:“可如果你不是沈七,那真正的沈七又去了哪兒?”

蕭長寧道:“但是,你是如何做到的?在你替代他之前,他已經在宮中做了三年多的寺人,有很多人熟諳他、見過他,光論邊幅……你是如何瞞過統統人的?”

說著,他輕柔而強勢地將怔愣的梁幼容按在榻上躺好,細心地給她蓋上被褥,又轉而叮嚀伏地叩拜的宮婢們:“命膳房熬幾碗藥膳來,再籌辦熱湯和乾爽的衣物,服侍皇後沐浴換衣。”

養心殿內, 蕭桓沉默著坐在案幾後,將手中的密信摺好扔進炭盆中。

蕭桓這副脆弱的模樣,彷彿又回到了初見之時的場景:孤傲,無助,又不幸。

蕭桓持續道:“女人立了大功,本該重賞,朕深思著封女人為鄉君,允你回河內購置宅邸奉侍雙親,如何?”

蕭桓冇有答覆她這個題目,隻問道:“傷口疼不疼?”

“曉得了。”眼下有改端莊的事要措置,蕭桓便隻能安撫地握了握梁幼容的指尖,低聲道,“皇後沐浴換衣後,要記得吃些藥膳,好生安息,過會兒朕再來看你。”

蕭桓趕到坤寧宮時,肩上纏著繃帶的梁幼容正強撐著身材要下榻,約莫牽涉到了傷處,她咬著慘白的唇,眉頭緊蹙, 額上排泄精密的汗珠。幾個宮婢謹慎翼翼地攙扶著她, 擔憂道:“娘娘, 您的傷還冇好呢, 還是躺著安息吧!您想要甚麼東西,奴婢們替您拿。”

她曉得樹倒猢猻散的事理,太後謀逆的罪名一旦坐實,梁家便會完整垮台,連她也不會倖免。她並不悔怨本身在最後一刻挑選站在了蕭桓的身邊,但她很慚愧,因為她成了梁家的罪人。

他微微睜大雙眼,隨即隔著被褥握住梁幼容的手,笑道:“皇後在說甚麼呢?皇後救駕有功,朕怎忍心將你送去冷宮?不要胡說啦,好好養傷……”

梁幼容打斷他的話。她眼神閃動,掙紮了一番,翻開被褥起家,跪坐於榻上,雙手交疊置於額前,緩緩朝蕭桓一拜到底,衰弱的聲音已帶了幾分祈求,道:“臣妾生而姓梁,不敢苟活,因此哀告陛下將臣妾廢為庶人,今後願青燈古佛,以償梁氏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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