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回身,正巧撞入蕭桓略帶陰暗的視野中。蕭桓眯著眼,手托著下巴安然迎上沈玹鋒利的眼神,不急不緩道:“太後和錦衣衛毀滅,當初沈提督與朕的商定已達成,不知沈提督是否……”
幸虧大火及時毀滅,並未殃及後院和南閣。
走了兩步,又回想起甚麼似的,轉而彌補道:“你們去禦膳房走一趟,看有甚麼好吃的酒菜,多拿幾樣給林歡迎去。”
“哦。”蕭桓點點頭,又獵奇似的詰問,“昨夜玉蔻挾持太後時說過,她有個心上人乃是被太後和霍騭所殺,這又是如何回事呢?”
視野朦昏黃朧,籠上一層霞粉色的輕煙,像是一幅經水漂洗過的工筆劃, 恍惚而又奧秘。蕭長寧一時百感交集, 邁下台階,推開了洗碧宮正殿的大門。
“喜好,從他照看抱病的我開端便很喜好了。”
夢中的餘貴妃手裡撚著一枚瑩白如玉的棋子,挽著家常的髮髻, 頸項白淨苗條, 一襲孔雀藍的宮裳如蓮綻放,美得驚心動魄。似是發覺到了蕭長寧的存在,她緩緩轉過一張恍惚而又暖和的臉來,五官霧濛濛的看不太逼真,唯有含春帶笑的丹唇清楚明豔,微微張合道:“長寧,快過來, 這盤棋阿孃不知該如何走了。”
“明天和皇後打鬥,手摔斷了。”林歡嚥下包子,意猶未儘地舔舔唇,補上一句,“不過,我也砍了皇後一刀,算是平局。”
打仗到他清澈又虔誠的視野,蕭長寧一時忘了要問甚麼,下認識道:“你受傷了?”
方纔還呆呆的林歡忽的眼神一亮,連站姿都矗立了很多,嚥了咽口水。
林歡歡暢得一個後空翻站穩,像隻不循分的猴兒。
穿斑斕銀,確切色彩素淨,不過因為是用沈玹送的布料裁剪的,蕭長寧愛屋及烏,便也昧著知己讚歎道:“本宮感覺挺好,來服侍本宮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