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低低地笑了聲，眼中的陰霾消逝了些許，望著蕭長寧微微忐忑的模樣，直言道：“殿下，有話要對我說？”
她深吸一口氣，潮濕的眼睛定定地望著沈玹，一字一句非常清楚地說道：“沈玹，我喜……唔！”
燭火敞亮，沈玹坐在議事堂的皋比太師椅上，凝神掃視著階下血戰一天一夜、怠倦不堪的番子們，很久方道：“身為東廠提督，於公於私，本督都該與諸位同進共退。然，昨日霍騭管束我方主力, 南鎮撫司虞雲青突襲火線綁走吾妻, 本督亦不成坐視不管。”
話還未說完，身後傳來一個沉穩的嗓音：“好端端的，換甚麼名字？”
林歡歪著腦袋，打量著繃帶上的玄武龜，愣愣道：“為甚麼是個長脖子長尾巴的王八？”
“颳風了，回屋。”沈玹伸出一隻手，自但是然地撚去她鬢角的一枚梅花花瓣。
蕭長寧有些不安閒地撫了撫鬢角，抿唇笑了笑，端坐在書案邊緩緩道：“說實話，剛嫁入東廠時，我一見你時，怕你怕得要命。可不知從何時開端，我若不見你時，又想你想得不可，我……”
“不是, 他本身劃的。”林歡伸指在本身小臂上點了點, 表示道，“就劃在這兒。”
沈玹悄悄點頭。他的視野從蕭長寧明豔的臉上轉過，隨即移到石桌上未乾的筆墨上，眉毛一皺，看向林歡。
林歡道：“昨夜大人將您抱回東廠後，便連夜調集統統番子於議事堂密會……”
“如果是我們的家人有難，我們也是會不顧統統地去救援的。”
而現在，她光是看著沈玹通俗的眉眼，光是聞著他身上令民氣疼的藥香，她便按捺不住本身鼓勵的內心，要在這個並不誇姣、也並不適合的午後，將本身的苦衷和盤托出。
“實在，你的字已經都雅很多了。”蕭長寧清了清嗓子，尋了個話題誇獎道，“力透紙背，筆鋒已然練出，很有幾分劍氣的淩厲蕭灑之態。”
素淨的口脂被吻散在唇舌間，她伸開唇接受著統統，手指因為情動而微微蜷曲，揉皺結案幾上上等的宣紙。
蕭長寧臉一熱，還將來得及細細感受那隻大手的溫度，沈玹已回身去了書房。
本來, 昨夜蕭長寧睡下後，沈玹便調集廠中未受傷的統統部眾議事。東廠的硝煙未散, 氛圍中仍有螢火蟲似的火星飄散, 時不時傳來木料被燒焦的嗶剝聲。
沈玹麵色凝重，寂然道：“首尾有難，難以分身，本督隻能將統統精銳之眾留給蔣射與方無鏡，而孤身一人前去火線救援長公主。本督本日同大師說這些，不是為本督的擅離職守擺脫，而隻是想讓諸位曉得，諸位有兄弟能夠依托，而她除了我以外一無統統。我既已娶了她，她便是我此生應儘的任務，不管存亡，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