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提督。”身後，蕭桓叫住了他。
幸虧大火及時毀滅，並未殃及後院和南閣。
林歡一副‘我就曉得你會問這個’的神采，答覆道：“大人用過午膳便進宮見天子去了，也許過不久就返來。”
蕭桓沉吟，似是在咀嚼這番話的意義。
嶄新的料子穿在身上，苗條的頸項上掛著繁華金鎖兒，配上一對鑲玉的金耳墜，將蕭長寧的明麗襯出了八九分。也幸虧她身量和五官生得極好，才氣把握這般素淨的色彩，卻又不顯得俗氣。
他約莫是昨日受了傷，左手打著繃帶，用兩根夾板牢固住小臂，就這麼吊著受傷的手臂、兩頰鼓囊囊地含混道：“如何啦，夫人？”
沈玹回身，正巧撞入蕭桓略帶陰暗的視野中。蕭桓眯著眼，手托著下巴安然迎上沈玹鋒利的眼神，不急不緩道：“太後和錦衣衛毀滅，當初沈提督與朕的商定已達成，不知沈提督是否……”
“哎。”餘貴妃笑著應了聲，暖和纖細的手指從她臉頰上拂過，唏噓道，“我兒都長這麼高啦，是個大女人了。”
冬穗拿了幾件冬衣比劃了一番，問道：“殿下，本日您要穿哪件衣裳？”
蕭長寧哭笑不得：“你如何冇心冇肺，跟個傻弟弟似的。”
蕭桓托著下巴，眨眨眼道：“可朕想曉得，她死去的心上人是誰？”
夢裡還是洗碧宮最繁華的年代，天井儘是盛開的和順的海棠花, 宮婢們來交常常各司其職, 見到她便簇擁著歡笑道：“長寧殿下返來啦！長寧殿下返來啦！”
這小子老是很固執地叫她‘提督夫人’，蕭長寧改正過幾次，無果，隻好隨他叫去。
蕭長寧在沈玹的臂彎中沉甜睡去,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交代完這統統，她才眼神含笑，伸手排闥出去。氛圍中除了梅的冷香另有淡淡的焦土味，遠瞭望去，東廠前廳仍擺著被炸燬的斷壁殘垣，林歡和方無鏡等役長正批示著番子清理打掃毀在昨夜亂戰中的焦木和亂石。
“明天和皇後打鬥，手摔斷了。”林歡嚥下包子，意猶未儘地舔舔唇，補上一句，“不過，我也砍了皇後一刀，算是平局。”
沈玹似笑非笑：“陛下要悔棋？”
“喜好，從他照看抱病的我開端便很喜好了。”
“做是做好了，不過沈提督挑的那些布料實在過分素淨了些，做出來的衣裳不如尚衣局的高雅。”冬穗回身從櫃中拿出一件水紅色的繡石榴花襖子，配鈷藍色滾金邊綴銀梅的褶裙，“就是這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