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聞言,不由得心胸大暢:“實在從羊泉子身故到現在,我腦海當中始終有一道刀光明滅,這一刀不但將羊泉子從上窺神通的妙境斬落幽冥,也破了我麵前迷障,讓我見到了前路。”
“他當日設想殺我不成,落在西北的寥寥幾顆棋子被我屠儘,若不想錯過西征這場盛宴,就隻能另辟門路。雲州妖蠻夙來不平王化,赫連明河這步棋禍福難料,我主動奉上門來,他暗裡裡怕是早已喜出望外了,不然那裡會有好神采,那裡另有閒情逸緻請你我兩個惡客喝酒?”
二爺盯著公西小白:“入府時那位老管家言辭誠心腸哀告,盼你我能與這位殿下結個善緣,我之以是冇承諾,一來當時候還不清楚汝南王是何態度,二來便是要為你打抱不平,現在既然你都不計算這存亡大仇了,我天然也冇二話。提及來,汝南王不過是表態,情願著力促進公西氏與朝廷和解,同時幫你與雲州妖蠻牽線搭橋,你就等閒鬆口了?”
“另有這類事?”
隻見曾揚言要入府緝捕魔頭的黑鴉都統兩手空空,那天然是铩羽而歸了。
兩人身側傳來一聲嘶鳴,隻見阿嵬罵罵咧咧、嘴咬蹄蹬,從王府門外的甲士陣中擠開一條路,領著公西小白的坐騎走到近前。
劉屠狗翻身上馬,抬眼四下一望,並冇見到竇紅蓮的身影,心道這小娘皮煽風燃燒以後竟冇親身趕來看熱烈,還真是沉得住氣。
更彆提從先前白狼騎與王府侍衛劍拔弩張的景象來看,本日這二位小爺較著是來者不善,要尋汝南王府的倒黴,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就更加的牽動聽心。
不過是半晌風景,又有誰能想到,就在這個陰沉舒爽的春季裡,有一名曾經的神通大宗師,冷靜無聞地死在了這座王府的重重院落以內。
至於說這位爺連同帶一百白狼騎堵門的公西少主能夠無缺無損地走出王府,恐怕要歸功於禦馬監總管寺人的居中補救。
遠的不說,單是本日白狼黑鴉數百人當街豪飲的盛況,就不知引很多少道學之士、剛正君子捶胸頓足、切齒悔恨,又令多少血氣方剛的良家子、遊俠兒心生羨慕,直恨不得投身此中、共襄盛舉。
劉屠狗哈哈一笑,覆通道:“你這話好冇事理,獲咎我的是羊泉子,又不是汝南王。這位殿下自始至終以禮相待,雖說是和羊泉子設戰略算於我,卻冇用甚麼惹人生厭的鬼蜮伎倆,隻是因勢利導罷了,反而正中我的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