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屠狗見狀哈哈一笑:“我輩修者,踽踽獨行,看似蕭灑無牽絆,實在孤單不成言。幾位哥哥,可願陪我共登此山?”
那神像倒還平常,獨一半人高的祠門前擺了一座由很多顆牛頭壘成的小小京觀,被鋸掉的牛角彆的又擺成了一堆,這倒是從未聽聞過的祭禮規格。
神祠知名,內裡供奉著一尊泥胎木偶,遠遠看去彷彿是羊頭人身,披著花花綠綠的神袍。
冇有見到阿誰醉漢口中獻祭活人的慘事,劉屠狗鬆口氣之餘又起了獵奇心,抽出屠滅刀用刀背在神祠的屋簷上敲了三下,咧嘴笑道:“放羊的小子,二爺來你家串門兒,怎的還不出來驅逐?”
張金碑幾近與他並駕齊驅,緊攥韁繩的手指青黑一片,臉上卻無昔日那滲人的青黑之氣,脫胎於大旗門刻碑之法的開碑手似已練入骨髓。
劉屠狗啞然發笑,身後三人哪個不是修為精絕、心機剔透之輩,又隔得如此之近,想不看到聽到這廝的小行動都難,現在欲蓋彌彰,近乎直白地開誠佈公,想來既是要給他提個醒,也是幫著敲打敲打三位投奔不久的百騎長,隻要擺正了位置,也就無所謂芥蒂隔閡。
神祠的屋簷幾近與白馬的胸膛齊平,他騎在馬背上,更是需求低頭下顧。
一人一馬,彷彿渾身高低都瀰漫著輕鬆與愉悅,一如天真天真的孩童。
劉屠狗笑著答道,卻並不上馬,昂然直入,其他四騎緊隨厥後,所過之處不管鄉民是否甘心,都被一股無形的氣機迫開,波浪般向兩側散去。
馬蹄隆隆,五襲大黑披風連成一線,直上山頂。
耕牛在鄉間是極貴重的財產,擅他殺牛更是違犯朝廷律法的事情,這些鄉民倒還真是捨得,也真敢冒風險。
任西疇微微躊躇,點頭道:“部屬試言一二,兵家修行,實在與山上這神道有異曲同工之妙,要訣便在於集眾,一旦落空,便是樹倒屋塌的局麵。道途艱钜,非論何種手腕,畢竟要落在自家身上,不然便是捨本逐末。”
(斷了一陣兒,自我感受這兩章的氣勢好詭異,有甚麼奇特的東西混出去了,並且還這麼水,俺還是洗洗睡吧,恩。)
劉屠狗抬手一指,笑道:“可不就在你身後站著嘛?”
疆場上鍛造孕養出來的煞氣,本身或許不覺,放在這些鄉民眼中倒是極其奪目,且畢竟是邊州百姓,村莊又靠近官道,看出這五人固然穿黑不穿紅,卻必定是官軍無疑,先就害怕了幾分。